晨曦透过半开的窗,将一线柔和的曙光洒在室内,闹铃准点响起。
床榻上的人影爬起颓废的按掉。
洗漱,换上西服套装,化妆,盘头发。戴好口罩,戴上腕表再看一眼时间,已过去半小时。
……
吗的,不想上班。
……
千川清见,21岁,繁华东京里极其普通的白领。怀揣着人类为什么要打工的思考,迈着长腿赶上了七点五十九分的电梯,在
岌岌可危的迟到边缘打上了卡。
国际惯例是开会。
无趣一小时废话。
“那么工作安排就这样。千川,你没问题吧”
对方望向她。问题…什么问题?
“嗯,我没有问题”她平静地回答,虽然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有丰富摸鱼经验的人已能面对未知从容不迫。
丝毫不顾对面面目狰狞头手并用摇头摇成麻花的好友的死活。
——没救了。
对方宛如漏气气球的表情令她知道一切已为时已晚。
一个因宿醉睡眠不足导致开会走神的打工人而已,她能有什么大错。
“对,所以阴差阳错接下了最烂最棘手的活是你罪有应得”下矢幸子如此下结论。
可恶,反驳不了一点。
千川清见站在大厦前仰望时,后悔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明明都是在繁华东京为什么这里可以阴森成这样?
连晚春正午灿烂的阳光都无法照亮这栋庞然大物的分毫。
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她所在的物业公司接下了这个大厦的物业委托,正值竣工验收期所以并
没有住户进场,大厦处于空置状态。
说来也玄乎,传闻说施工原因导致验收了一年尚未过关,但也应该是有物业驻场的人员的,可她站在这5分钟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不对劲。她脑中摊开桩桩件件自大厦建成以来的诡异事件。
洗手池感应失灵,水管电线莫名破裂,新照明灯使用寿命只有两天,大理石地板开裂……试图打通客服手机,也没有人接。
“你说这种情况我咋办?”
犹豫间决定打给好友兼同事下矢幸子。
“能咋办?跟死鬼领导说你现在辞职或者报个乌龙警被全公司通报批评?” 幸子是懂怎么断她后路的。
“……成年社会人怎么可以那么苦,希望世界可以下一秒毁灭” 清见悲痛。
“你想得美,我才刚谈上185的对象” 幸子不以为然。
“滚滚滚,就你那酒局里认识的体育生除了身体好一无是处!”
“闭嘴吧你个性冷淡关键时候就逃跑谁逃的过你啊还好意思说话”
“你这是诋毁!”
“进去吧你,你不是有祖传护身符无论什么情况都能保你狗命吗?”
“不顶用了” 清见坦言。
“行,那你报警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写报告”对面也摆烂了放弃挣扎与她共患难,然而,换她不乐意了。
“不行,太丢人了,我不要。半小时后打给我,如果没人接,就下辈子见吧”
“你个女人,狼心狗肺!”
把人气的够呛后千川挂断电话,看着大楼叹口气,挑出脖子上的项链。银色镂空球状外壳内包裹着一颗泛着隐隐红色光泽的珠子。“织命符”护身符的一种。普通咒具。
千川清见大小是一个运气超烂的人,不带伞出门必下雨,游泳脚一定抽筋,出门被高空坠物恰好砸脑袋。
“诅咒” 被灌输这个词是6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戴上了织命符。
当时咒术师在职的千川老爸告诉她,织命符会吸收她的“霉运”,保证她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是直至他因公殉职都没有告诉过自己作为普通人的女儿,织命符吸收咒怨是有上限的。
原本蓝色的光已经转变为血红,如今的织命符处于饱和的状态,一丝“霉运”都吸收不了。
而且诅咒本身只能由咒术来消灭,普通人没辙。
千川老爸还在的时候万事大吉,她爸去世后她能做到的就是把项链丢铅球一样甩出去,自己跑出八百米开外任由织命符里面
的东西自生自灭。
这招荒谬但有用。离开她一段时间后的织命符又和充满电的手机一样能用了。
可惜就是风险太大,偶尔轻度脑震荡和骨折已经算是小伤,最严重一次她她自认跑的很快很远肋骨还是被炸断了12根,送到医院抢救还躺了三个月。
进院疗养节目自她爸去世之后她几乎每年都有,都是织命符造成的。
她现在已经在权衡到底是干脆“霉运”着算了还是冒着断肋骨的风险再把织命符丢出去一下。
“这把不会真的要死吧哈哈”脱掉累赘高跟鞋换上包里的平底鞋。总之先保证跑路灵活。
尝试迈开大步,约束感依旧很强,她看着自己修身的包臀裙沉默。
“话说也不一定绝对就有事呢,没准也是错觉呢哈哈哈,现在的世道那么太平哪里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很啊Q的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