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亮起以后,舒暖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冬季天气寒冷,家里都习惯将前一日穿的棉衣搭在被子上,现在她的手掌正撑在自己的棉衣上。
所以,前一刻感受到的湿润物只是她的棉衣,而不是盖在身上的被子。
舒暖捻了捻手指,看着掌心的水渍眼中伤过一抹思索。
这样再一再二再三,她就算在怎么忽视,也察觉到了自己最近身体上的不对劲儿。
吴慧红见她没有反应,忍不住射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喊道:“暖暖,是做噩梦了吗?”
舒暖微抿着嘴角摇了摇头,低声回答:“奶奶,我没事。”
吴慧红在狐疑的看了她一会儿后,见她真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才伸手拿过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时间。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我去煮早饭。”
“嗯。”
舒暖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放在自己面前的棉衣上。
在吴慧红起身离开房间后,舒暖才伸手拽起自己的棉衣抖了抖,确认只是湿了一个袖子,被子半点没有被打湿。
“这是怎么一回事?”
子不语怪语乱神,她却因为自己的重生,变得有些心绪不宁。
舒暖在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后,伸手将有些湿润的棉衣扔到床榻边的凳子上,缓缓躺回被窝,闭目休息。
不过她没有让自己睡过去,而是努力让自己去回忆梦中的场景。
在经过五分钟的冥想后,她感觉自己一个晃神,似乎有看到了梦中的那个场景。
不过这一次她不是站在泉眼上,而是处于一种上帝视角。
正当她想要进一步探究的时候,一道在耳边响起的轻喊令她不由得睁眼看向了来人。
“暖暖,早饭已经差不多了。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起。”
吴慧红一边在自己的围裙上擦拭着水渍,一边微笑着询问道。
舒暖活动了一下双臂,确认自己手上再没有什么突兀出现的水渍后,缓缓从被窝里坐起了身。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起。”
最近这段时间腿上的伤好得越来越快,她已经开始按照医生的嘱咐适当锻炼了。
她还是希望自己年后,自己的伤能够彻底好,到时候就可以继续赚钱了。
现在这个家是真的穷,但她并不准备一直穷下去。
因为早上要锻炼时间,舒暖就暂时将早上的事情放下,先做现在的事情。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她就开始研究自己目前这种状态是个什么情况。
几天时间过去,舒暖虽然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但是也差不多了解了一个大概。
在她的猜测中,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一个机遇,重生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因此,在这种心态下,她倒是也看得开。
舒暖在确认那一眼不知从何而来的泉眼对自己没有伤害之后,就开始专心准备过年的事宜。
在临近新年的那几天,陆续有鞭炮声在村上响起。
“噼里啪啦……”
舒哲明听到声音,放下了自己手中攥着的铅笔,抬头向鞭炮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大姐,今天就有人开始过年了啊?”
“嗯,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几家人要提前过年。”
舒暖手上勾着毛线帽子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现在虽然已经马上要开春了,但毛线帽子又不是不可以等来年冬天再用。
在村子里,经常可以在夏天看到妇女提着装毛线的袋子织毛衣。毕竟在他们这个地方,还是讲究吃饱穿暖,并没有去最求什么所谓的时髦。
而最近村子里提前过年的人家,也完全是因为家里兄弟多,每家都要过一次年,所以就轮流着来。
“噢……”
舒哲明呐呐的应了一声,有些沮丧的趴在了桌子上。
最近这段时间村上的小孩都放假了,经常可以听到外边结伴玩耍的笑声,而他却被大姐留在家里做作业,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舒暖注意到了幼弟的这个小动作,却只是微勾着嘴角笑了笑,并未有什么表示。
现在就等着过年了,那些出去打工的人也在最近这段时间陆续回来。
不过因为她最近一直在家养伤,哪儿也没去的原因,自然就看不到村子另一边的那些人。
舒哲明在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后,转头看向她:“大姐,我们今年还要去爸妈那里过年吗?”
“自然要的,我们每年都一起过年,不可能今年不去。再说我们家里的人不多,分开过也不好看。”
虽说每年的过年过得并不一定开心,但是因为这天特殊的日子,只要是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过。
在舒暖如此回答以后,舒哲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次趴回了桌子上。
今天的阳光依然很好,因为春天即将到来的关系,燕子已经开始陆续返回。
小时后唱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年来这里……
那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燕子在农村家庭一般来说都很受欢迎,大家也愿意让燕子来自家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