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待本王回来再安寝。”姬玄羲直视着他命道。
沈星辰两眼亮晶晶的,微红着脸,低头道:“诺,王上。”
“本王不时便要前去赴二皇女宴,你先回院。”姬玄羲不曾说二皇姐,而是说二皇女,便是想不动声色的教沈星辰她的亲疏远近之别。
沈星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过神来,微微笑道:“那王上小心一些,臣侍先行退下。”
姬玄羲点头,看着他离去。
“火焱,备马。”待他走后,姬玄羲道。
“诺。”
火焱跟在后面问道:“王上,二皇女向来不安好心,何不回绝了罢?”
“且看看她又能折腾些什么。”姬玄羲冷笑,漫不经心地道。
母皇赐了封地给大皇姐,大皇姐自极冠开始便留在了那里。
虽说大皇姐有野心,欲肖想那个位子,可她有勇有谋,有资格拿。
可这个二皇姐却是愚钝的无可救药,想要那个位置可以,数种方法:一,获得母皇的承认,名正言顺;二,若有本事统领军队,逼宫便是,那时无论成功与否,自己都佩服其勇;三,暗杀所有皇女,留她一个,届时母皇不得不立她,这也是本事。
但是显然她没有本事,一二三皆无能做到,只能玩些男儿家在后院的小手段,试图败坏她姬玄羲在母皇面前的形象,在朝臣中的名声。
可她忘了,没有她姬玄羲还有她的皇妹姬玄宁,再不济都有大皇女。
她姬玄芷,又算得了什么?
姬玄羲的眼睛略微流露出嘲讽。
这边,沈星辰回院子后,一整日都掩饰不住欢愉的心情。
他铺开纸,拿起笔,兴致勃勃地画了一幅大漠仕子图。
画中的少年红衣飘扬,策马扬鞭,扬起满天黄沙。
沈星辰自幼爱读野史,向往野史上描写的大漠黄沙,他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去看看王上常年生活的边疆,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他相信马上长大的少年并不会如京城公子般只知后院勾心斗角,他们必会是豪爽大方的。
像风一样随性的。
画好,他左看右看,甚是满意,道:“止言,待我提好字,你帮我把画裱起来挂在内屋。”
止言道:“诺。”
止言为他的公子高兴,可也为他担忧。
妻主的宠爱从来没有定数,就是当今后主当年被专房独宠,后来都被冷落过五六年之久才重新得宠。
用过午膳后,沈星辰坐在案前,冥思苦想,提什么字好?
他甚是喜欢这幅画,不愿提不好字毁了它。
突然来了灵感,飞速动笔。
大漠风光无限,有的绝不是边疆战乱,匪徒横行,而是还有无数居民无拘无束的生活的地方。
听闻陛下总是要下数道圣旨,王上才肯回京,可见边疆大漠风光有多吸引她。
大漠辽阔必是无边无际的,一眼望不到天。
他越发渴望着有朝一日也能见一见。
他手下的字大气磅礴,龙飞凤舞,压根不似一个闺阁男子可写出来的。
“ 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边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