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梵听道:“就以诸葛卿之言,不过这援兵以五万增至七万,即日出发,由王将军领兵。”
“臣领命。”
“退朝!”
宫殿外,姬玄羲走在前面,姬玄宁与沈阳沫跟在后面。
“皇姐,调兵之法太过冒险,恕皇妹不能苟同。”姬玄宁轻声道。
“本王有七成把握。”姬玄羲道。
沈阳沫道:“義王,恕老臣多言,七成太少。”
姬玄羲却不赞同,她的七成等于她们的九成不止。
不过此时多想无益,必须要再想救炎城之法,她淡声道:“炎城,丢不得。”
姬玄宁看向她的皇姐,她对她把重心始终放至炎城略有不解。
“若是本王不曾训练出鹰队,怕是炎城被占领后,消息才能穿回京都,那也就罢了。可既然如今有了鹰队,炎城未占,消息就传了回来,那朝廷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蛮夷占领呢?”姬玄羲缓缓道。
“皇姐,朝中已然派援兵前去,怎么能称得上是眼睁睁呢?”姬玄宁不赞同道。
“千宁,那皇姐问你,援兵何时会到?最快也要一月,届时,炎城可在?”姬玄羲低沉地说道。
沈阳沫与姬玄宁皆都一震,是啊,其它国来攻打,占了城也就罢了。唯独蛮夷占了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城百姓又能剩多少呢。
没了百姓,城在又作何用呢?
“罢了,调兵之法确是冒险,抓紧时间想想其它办法吧。”姬玄羲带着深深的疲惫道。
母皇不知道吗?不,她知道。她比所有人都知道的清楚蛮夷有九成可能会屠城,她们要不几年不犯,要不就给她大乾来一下狠的。
此次又新进了投石机,给她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几番权衡之下,母皇还是选择了放弃炎城。
炎城百姓交的税收更少吗?没有,那为什么被放弃的就是她们?
都道大乾的義王杀伐果断,冷血无情,殊不知她的心才最柔软不过。
“沈将军,本王和皇妹就先行一步。”姬玄羲转过身来对她们道。
看着沈阳沫欲言又止,几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姬玄羲疑惑问道:“沈将军若有事直说便是。”
沈阳沫一揖到底,道:“義王莫怪,实是贱内念王君念的紧,臣才欲问能否让王君得空时回府一聚。”
姬玄羲从她一开口时便已经猜到了。
不言。
她还留沈星辰在府里,又何尝不是也有沈阳沫的关系。
只是不知沈星辰在私通女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会让家族蒙羞、让王府蒙羞、让皇室蒙羞。
良久,她开口道:“如今既已为王君,再和母族牵扯过密并非好事,沈将军你说呢?”她的眼神里带着压迫,沈星辰不守男诫,又何尝不是沈家不曾教好之顾。
不过既以如此也无须张扬,不然届时失去颜面的不只有沈家,还会又她姬皇室。
若是沈家知道有这么个□□的儿子,也一定恨不得当年没把他生出来。
这是回绝的意思。
沈阳沫满口苦涩,道:“是臣逾矩了,若是犬子犯了规矩,无论如何请吾王留他一命。”一但陪出去,男子生杀大权便就都教到妻主手上了啊。
男子本不值钱,她府中儿子还有四个,她一年都不一定见得两面。可唯独已经陪出去的那个,她真正注入了感情。
星辰在刚出生时就给她搏来殊荣,可他若不是男子,她深信今日他可搏来的殊荣会更盛。
她的星辰惊采艳艳,整个京城的能超过他的贵女也寥寥无几。
她对他的宠,是府中唯一的女儿都比不上的。
又有正君时不时就在她身边念一声:“不知道星辰在王府可是安好。”
让她想忘都忘不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是義王君了呀。
安与否,她不知。
可好却一定好不了,她的正君几次向王府递帖子都有如石沉大海,一年多了,连封家信都没有。
星辰不是如此不念家之人,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掌权之人非星辰,一个王君却没有掌权,那能好到哪里去?
她怕是当年教他太多大义了,却没教他人若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才叫他如今在这后院两亩地叫人算计着。
何况義王一年里,半年在外,半年在京中军营,回府不过几趟。
姬玄羲把目光放向远方,声音几不可闻,道:“会的。”
会的,她会留他一命的。
犯了规矩?他私通,她都没把他赐死,规矩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如何她总是需要个人坐在義王君的位置上的么。
赐死了,再来一个,能好多少?男子本性就如此而已罢了。
姬玄羲大步离开皇宫,姬玄宁紧随其后,她虽有疑惑却也知道这等私事多问无益。
一天后,姬玄羲的主院里早已聚满了门下谋士和副将,宁王姬玄宁与丞相诸葛燕皆在内。
她们眼中大都布满红血丝,脸色显得疲惫不堪。
她们聚集在此已经有一天一夜了,如今天都亮了,还是没什么突破结果。
姬玄羲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