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止言参见王上。”止言跪伏下来,轻声道。
姬玄羲并不曾免了他的礼,于她来说,若是要留着的人,就需要好好教。
“这半年多,你在哪?“姬玄羲淡淡问道。
“回王上,罪奴这半年多都呆在玉兰院。”止言抬头恭敬道。
玉兰院,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暗卫据点之一,雪意名下的。
“属下有罪,自作主张。“雪意插言道。
姬玄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转而对止言问道:“止言,你不必觉得难以启齿,本王且问你在院子服侍过多少人。”
“王上,属下——”
“止言!”
雪意不敢再造次,忙噤声。
“回王上,止言至今为止只服侍过雪大人。”止言道。
姬玄羲的食指轻敲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雪意只觉得这一声声都敲在她的心头上,额间的冷汗一滴滴流下来。
“雪意。”姬玄羲轻轻地道。
“属下在。”雪意硬着头皮道。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姬玄羲食指的动作停了下来。
姬玄羲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万分侥幸。
若止言任人玩弄,哪怕是让他回来了,她也难以对星辰交代。
“属下有罪,不敢狡辩。属下见猎心喜,便将他留在玉兰院里独自…独自…“享用,雪意艰难道。
“你当知功是功,错是错,功便赏,错便罚,没有将功补过之说。不过,今日本王暂且不追究。”姬玄羲神色冷凝,淡淡地道。
雪意叩头,恭敬道:"谢王上。”
罔顾王令是死罪,她虽说取了巧,算是遵了令,可这不是暗卫可为之事。
“至于止言,明日你就可以回去伺候王君。还有,日后切记谨言慎行。”
“诺,奴知错,谢过王上。”止言连忍着心中激动,恭敬回道。
这半年来,他只觉得度日如年,好在…如今得了个结果。
明日…明日他就可以见着公子了。
“王上,属下已将王府中所有下人聚集在前堂院子里了。”风冷进来躬身禀报道。
“止言,你且与本王去前堂。“姬玄羲将视线投向止言。
没有人可以不付代价,整件事里无错的只有她的王君,其她人,包括她,皆有罪。
止言虽有疑惑,可还是乖巧应诺。
一行四人,以姬玄羲为首来到了前堂院子里,院子里黑压压的跪了数百人。
她们从中间穿过。
立马有暗卫搬了椅子过来放在中间,姬玄羲淡然坐下。
“参见王上!”众人齐声说道。
姬玄羲不语,手中不停的翻看已收集来的情报。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她的王君就是在刚到王府时都缺衣少食?
夏日无冰,冬日无碳?
可是为什么?
她的王君分明那般聪明,怎会任这些下人欺到头上?
此次,她慢慢翻看情报,任由上面的每一个字在心头上刮一刀,感受到痛,她才会往下一页看去。
暗卫随后又递上了一本花名薄,上面记载了王府里面的所有人。
“尔等身为王府之人,却不遵王府规矩,不敬王君,不守本分,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姬玄羲抬起头来,淡淡道。
心中却是怒火滔天,她恨不得把胡来再拖出来鞭尸。
底下一群人都瑟瑟发抖,她们也明白此次似乎是在劫难逃了。
大多数人都在心里暗骂已死的胡来,骂她消息不对,连累了她们。
心里却也依旧疑惑不已,这王君不是不受宠吗?
王上即便是想要替王君立威,不应该是早早的就发作了么?
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冷酷的字眼从姬玄羲的嘴里吐出:“胡得利仗死,陈三仗死,花妁仗死……”
被点到名的人,无不磕头喊冤,可暗卫迅速上来把点到名的人捂着嘴拖下去。
“冤枉,冤枉啊。王上饶命啊,饶命啊。”
“王君就在后院安寝,若再让本王听到声音,仗死者五马分尸,发卖者则死。“姬玄羲冷冷道。
众人顿时没了声音,不管是判了刑了的,还是未判刑的,纷纷重重磕头求饶。
“王尧仗死,张元仗死……“这波被点到名的都是府中的侍卫。
忽然其中一人从暗卫手中挣脱出来道:“王上,分明是你对王君漠不关心,不然我等——“怎么敢这般欺侮王君。
只是话未说完,雪意便飞身上前点了穴,欲要将其当场击杀。
“住手。”姬玄羲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那人面前,轻启薄唇,道:“你把话说完。“
张元不敢再言,她知道再这般下去,她求死都难。
她当机立断,便要咬舌自尽。
姬玄羲眼疾手快,卸了他下巴,同时道:”拖下去,扔到水牢里去,若是熬过三日,就编入新的侍卫队。”
“诺。”雪意让先前的暗卫执行,传音道:“黯十九,你也在里面待一天。”
雪意冷冷地看着他,让人从手中挣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