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王府,便有人来报,宫中来了人已经侯在大堂。
姬玄羲微微冷了冷神色。
看来母皇的怒火不小啊。
火焱靠近她,以内力缩音成线,禀报道:“禀王上,后主查出宫中成侍君曾在三日前想陛下提起王上出府之事。”
姬玄羲微微冷笑,怎么就有人喜欢吃得这么饱呢?
管她的闲事。
她侧着身对身边的沈星辰轻声道:“你先回自己的院子里。”
“王上,不必了,想必宫中也有传唤星辰。”沈星辰轻轻地道。
他心知肚明,此次出游按理来说,他占全责,自然难逃罪责。
“回去。”姬玄羲对他也冷了神色。
沈星辰不欲在众人违逆她,便屈了身子行了礼,准备退下。
“臣下参见羲王君,参见羲王。”白桦闻声从大堂出来恭敬行礼。
姬玄羲神色暗了暗,来者不善啊。
向来没有先给王君请安的礼,白桦这么做,无非是想留下沈星辰。
姬玄羲朝后方对暗卫打了个手势。
她明知来意,却故作不知,问道:“大人来所为何事?”
白桦微微一笑,皇女中她最为佩服的便是四皇女。她能屈能伸,打得了战,也能像此时这般装得了傻。
只是这话定是不能说的,她恭敬回道:“不敢,回羲王,传陛下口谕,请羲王和王君即刻进宫。”
她在王君和即刻四字加中了音调。
姬玄羲的眉微微一挑。
睁眼说瞎话,道:“旅途劳顿,王君此刻身子不适,不宜进宫。本王进宫会禀明母皇。”
白桦摇头淡笑,“羲王请莫要让臣下为难,此乃圣谕,不可不为。何况陛下有言,若是臣下不能带人入宫,便不用回了。臣下实在是惶恐啊。”
“白姨此话严重了,本王自会进宫禀明的,不必您担责。”姬玄羲缓缓说道。
白桦依旧淡笑,四皇女不善时称大人,有求时叫的亲切。
软硬兼施。
这幅样子若是墨华在此,必定会被她说动。
知女莫若母,难怪陛下让她放下手中事务出宫请人。
“不敢当,陛下吩咐的臣下不敢不做,羲王不必多费口舌。另,还请羲王看一看天色。”白桦微微躬身,淡淡的道。
姬玄羲面色凝重,白桦不愧是白桦,终究是母皇边上第一人。
这话已是带了淡淡的威胁之意,让她三思了。
已是申时,再不进宫,就不定能在宫门落锁前出来。
她倒无妨,只是星辰......
“见过白大人。”沈星辰转身对着姬玄羲道:“遵陛下口谕,王上,即刻进宫吧。”沈星辰温声劝道。
白桦微垂眼眸,叫人看不清眼中思绪。
这王君绝不如传言一般愚不可及,也不像他以前表现出来得一般蠢笨木讷。
姬玄羲凝神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对白桦道:“即刻进宫。”
“诺。”
马车上。
姬玄羲摸了摸他的墨发,开口道:“无需惶恐,本王已有安排。”
她早知必要进宫,怎会没有一点安排。
她受罚便罢了,又怎么能将她的王君牵连进来。
沈星辰笑了,轻轻摇头,道:“星辰并不惶恐。”
那三日时光,他觉得值得他拿一切来换。
不过是受罚罢了,又有何惧?
羲王府离皇宫离得近。
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一行人刚入宫门,便见一人正候着。
“奴参见羲王、参见羲王君,见过白大人。”此人恭敬行礼,正是大宫侍清竹。
“大宫侍不必多礼。”
沈星辰轻声见礼道:“见过大宫侍。”
清竹道:“王君折煞奴了。”他转身对着白桦道:“白大人,奉后主之命,奴来带王君前去颐中宫。”
白桦将目光投向了姬玄羲,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姬玄羲对着她微微点头示意。
白桦无奈,对清竹道:“这般...可是为难臣下了,臣下奉命将羲王与王君带入宫,这——”
清竹不动声色出言打断,道:“大人您奉陛下之命请王君入宫,如今王君已在宫中。如今奴奉后主之命请王君前去颐中宫。陛下与后主的口谕毫无冲突,您,在为难什么?”
白桦不由得叹息,清竹如今终究是大宫侍了,不是十年前那畏畏缩缩的侍儿了。
即便自称奴,带给别人的压迫之意丝毫不减。
白桦还想说什么,清竹又开口道:“大人不必忧心,稍后后主自会向陛下禀明。”
这是将后主搬出来压人了。
白桦一向是宁愿得罪陛下,也不愿冒犯后主,哪还能说什么。
只得躬身道:“谨遵后主口谕。”
“白大人,天色不早了,请。”姬玄羲淡声说道,给她又补了一刀。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这般。
对着沈星辰吩咐道:“你跟着大宫侍前去颐中宫,等着本王接你回去。”
沈星辰屈了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