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羲含笑鼓励他,沈星辰便对众人说:“诸位不必多礼,与以往一般即可。”
“谢过君侯。
从今往后,在西北能令行禁止的人又多了一个。
“西雪,出自于西部浴血之意,由母皇亲拟而后交于礼部。此外,这个皇朝的史无前例的男子封侯,也由母皇提出。”姬玄羲对着沈星辰缓缓道。
“臣侍始料不及。况且,臣侍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当不得如此嘉赏。”沈星辰看着她,平稳地说道,可姬玄羲从他的口中却能察觉出一股隐约的傲气,她开口大笑。
他这是,将自己放在了和女人同等的位置上;甚至,他将他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如此,他才会说出这是分内之事。
“阿辰,你好大的胆子!”姬玄羲笑看着他。
沈星辰早已低了头,握紧了手,没看到她的神色。
他缓缓跪了下去,低声请罪道:“臣侍无状,王上息怒。”
姬玄羲亲自半蹲下去,微微抬起他的头,使他与她对视,笑道:“阿辰,看来你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啊。”
沈星辰看着她,这才发觉她的眼中毫无被挑畔权威后的怒意,只有爽朗的笑意。
“阿辰?”他虽不知何意,却喜欢这个新的称谓。
他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姬玄羲笑道:“母皇便是这般称呼父主的。”
幼时,她便听母皇换父主阿忆,她问父主为何如此这般称呼时,父主向她讲了远古部落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部落的首领一旦承认了一生相伴的伴侣,便是这般称呼,既有亲近之意,也有敬重之意。
从那时起,其伴侣就不再是首领附庸,而是拥有同等地位。
远古部落里的首领,一旦这么称呼了她的伴侣,便意味着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人相陪。
这却是姬梵听不曾做到的。
在姬玄羲这里,却是一个承诺。
回京前,她就许诺他了,或许是他都没敢放在心上的承诺。
太医曾说,他极难有孕,不过是一个好听些的说法,她清楚或许此生无望。
但是那又如何,一是她曾经犯下的错;二是如果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从旁族过继一个即可。
她做不出去父留女的事情去折辱他。
只是,别看母皇对他赐下滔天恩典,可若是事关子嗣,母皇的手必然会伸进她的后院。甚至,若是后继无人,母皇必会重新考虑传位之人。
不过无妨,她既然做出了承诺,便做好了抵挡一切的准备。至于皇位,可有可无。
这是他应得的,用生死换来的。
姬玄羲抱起他,埋头浅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