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真是护士长,那么我推测,将她吸干的老鬼可能是那个倒霉蛋学生。”
颜峻纠正:“明越,尊重死者,小心犯口忌。”
陈修不理会细节,“何以见得?”
明越指着办公室左边的白墙,“七楼着火楼梯间是西边,护士长办公室在反方向最里头,我一路狂奔到尾,见人见鬼无数,没看到她。”
陈修:“产科冤鬼众多,你凭什么分辨她?”
明越掰手指:“产科的冤魂无非三种,胎儿,生出来的产妇,没生出来的产妇。”
“如果是生出来的产妇,大多徘徊在婴灵旁边,好认,而且怀孕者的体态和寻常学生差距很大。”
“婴灵和待产妇就更好认了。”
说着,明越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一路过来,没看到那个学生。”
她停顿了一下,“不对,六楼李佳佳的讲述单独突出了一个学生,小林哥说了,死了五个呢。”
“可是,我一个都没看见。”
颜峻指出疑点:“实习学生死在产科,这里就是积怨不消之地。”
“他们能去哪儿?”
明越裹紧身上外套:“万一有人化厉鬼,出虹吸效应了呢?”
“班长你看看这乌烟瘴气的宝山区,肯定不是几个清白鬼搞出来的。”
陈修吸烟:“如果按照明越的逻辑推测,有学生死后心有不甘变作厉鬼,那这一切倒是有了点解释路子可走。”
“但是,这需要验证。”
“你要明白,正常的镇压阴气和镇压厉鬼形成的阴气是两码事,一个贴符做阵,一个除源斩鬼。”
“……”
明越低头思索,从头开始捋整个事件的逻辑。
陈修吸烟看她,眼神中浮现不明显的激赏。
这学妹够意思。
明家的崽使唤起来,确实比别人快几转。
他正想着,明越眼神一亮,“有了。”
“厉鬼厉鬼,一定是心怀深仇才有能力驱动自己清白的灵魂变成冤孽。”毕竟这种转化一旦发生,就天地共弃,再无回头路了。
“杀护士长一个哪里够?”
“而且小林哥从没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一夜死了五个学生。”
“别的不说,现在有个现成的死敌摆在眼前等着我们去堵。”
另外两人:“是谁?”
明越敲手掌:“那个帮着护士长害人,管理高危产妇的责任护士。”
“学生的死,她是从犯。”
“我们找到她,就有可能堵到那个学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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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的活计每天多的累死人。
非要说起来。
张爱华觉得自己现在还敢来上班,都是胆大包天了。
最近接连出事儿。
月前护士长和学生内斗,她冷眼旁观见风使舵。
七天连死了十二个产妇,她一个个帮着报了警。
大厅里医闹殴打学生,她躲在楼梯间里叫了保安队。
后来,护士长被苦主复仇,吊死在空调通风管上,科里那帮尖酸娘们还把她喊过来让她看,站在死者年前和她嘀嘀咕咕。
说什么瞧啊,护士长死多惨,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还说什么张爱华肯定是下一个。
张爱华没吭声。
对于她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货色,张爱华懒得说什么。
她在任管理高危产妇十几年,功德无数,不知救了多少人命,命硬得很。
产科这么些年,人情冷淡。
医术威名也全靠医生撑着,护士这头要是短了她张爱华,说不准能垮一半。
她会被厉鬼克死?
怎么可能。
若真躲不掉,大不了换个医院干活。
感受着周围阴冷的空气,张爱华固执地想着。
所以——
当面对眼前三个言称斩鬼除邪的年轻人时,张爱华也是一张棺材脸。
“我没什么能告诉你们的。”
“护士长的死我也很难过,但难过归难过,生活还是要过的。”
“找不着原因就把罪都往别人身上推,小时候思想品德老师这样教你们的吗?”
“封灵院我听说过,不就是个野狐禅专业。”
“年轻人不好好干点正经工作,学什么杀鬼,不怕父母身后气活过来?”
老护士张爱华多年对骂病人家属从不落下风,这会言语鞭挞几个学生,小菜一碟。
明越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发寒。
这人好毒的嘴。
咒他人父母早死,阴厉之气满棚,也不怕损德。
灵院暴脾气主席登时冷笑一声,打算动武,被明越一把拉住。
‘稍安勿躁,学长。’明越暗示道,从背包里摸出来一张黄纸。
“……”
陈修偏头看符纸纹样,发现并不是咒文课本上写过的。
颜峻倒是看出来了。
‘显阴符。’他在手掌写字,给陈修看。
颜盛地产早年资本扩张时,也曾不信鬼神不敬天地,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