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金坚,李鹤荪这样挑拨,实在是太不道义了:
“前辈,亲情的表现形式可能不同,但本质都是真诚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鹤荪并不吃理这一套,他哈一声,“轮不到你来说教。”
“我和明越再不对付,好歹我们也是板上钉钉的血亲。”
“你又是谁?”
颜峻笑了笑,没说什么。
明越可以随便别人说道自己,但是不能忍受亲近的人被怼收折辱,她手一伸,将班长挡在身后,冲李鹤荪挑眉:
“他是我好朋友。”
“这一年和我的关系比你这个缺德表哥深厚多了。”
李鹤荪结舌:“你——”
颜峻从背后望着明越,心中有点挫败又有点感动。
李鹤荪“噫”一声,莫名其妙没有再追着话题骂下去,反倒将两个人拉出了天王庙,明越问:“去哪儿?”
李鹤荪瞪眼:“你不是说要找补的吗!”
“我还不是按你说的做!”
明越噢一声,心道李鹤荪果然还是那个李鹤荪,嘴上金刚钻,心里软稀泥。
脑回路不正常,却也护短得很。
就像半年前莫名其妙给她寄恐吓信。
就像来酆都的路上仅仅明越一条短信就能把他喊来救场。
明明,李家明家断交数年了。
李鹤荪见明越盯着他,心中喷笑,嘴上说:“走着走着,路上聊聊你家那鬼大哥。”
“我可是好奇他很久了。”
夜色渐渐深沉。
天边星辰初现,广袤原野上,三人结伴,朝最近的公休区,鬼门关进发。
连绵不绝的狗叫声从夜空中传来,比猫叫/春还凄厉。
地震残存的裂缝偶而冒出几股泉水,浓郁的硫磺味禁不住让人躲着走。
“怪事,”李鹤荪嘀咕,“这时间,狗叫这么欢作甚麽?”
“喂明二,来张金光神,给我避避邪。”
明越瞪他一眼,掏出三张金光神,一人一张,嘱咐贴在脑门上。
“先说好啊,八神咒我还没有全部学会。”
“组合拳,我也就只会土地神 金光神这一套——还用得很慢。”
“都小心紧着皮啊。”
鬼门关黑色的轮廓远远出现在地平线,望山跑死马,也不知道九点前能不能赶过去。
一路上,明越李鹤荪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业,主要表现为明越各种花式吹,李鹤荪各种花式嘲。
颜峻作为电灯泡,听的满心尴尬。
这俩人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颜峻心道。
“半夜的大乱斗你要参加吗?”李鹤荪问明越。
“……”明越悄咪咪看一眼自己的积分,嘿嘿一笑,“可以参加可以不参加。”
李鹤荪狐疑看她,随后冷笑道:
“苏灰学姐说的是真的。”
“公厕果然是封灵院搞的鬼。”
明越装傻:“什么公厕?不要冤枉人啊。”
李鹤荪:“装,你接着装。”
“你要是分数不够,不参加混战的话,你过个屁执考。”
“人家几个遭遇袭击的公休区都已经查出来了,所有院都有被打击到的人,就你们金大没人头,骗谁呢!”李鹤荪半假半真道。
“……”
明越摇头晃脑,咬死了不交底。
路旁地缝中忽然咕嘟嘟冒起了地表泉,滚热液体流淌到地面,烫翻了一片草木,
颜峻蹲下,翻开草皮,闻到了浓重的硫磺味。
到底是地震过后普通的表现,还是余震将来的征兆?
明越:“怎么了班长?”
颜峻摇头,“没事,我们快走吧。”
李鹤荪比划地图:“这鬼门关公休区有点偏啊。”
“要是位置好一点,在东西南北四个大区的中点范围,就不用再找大乱斗的定点了。”
明越歪头:“定点?”
颜峻并不知道明越没看完考试说明,却还是耐心解释:
“半夜积分抢夺虽说没有固定的公休区,但是东西南北四区位置不同,长久下来,算人头,四区中央的几个公休区,就成了大热门地点。”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惯性,索性也就不去投奔其他点了,搂草打兔子差不多就直接奔中央区去了。”
明越点头,表示理解,“那……中央区是哪几个公休区呢?”
颜峻想了想,“北阴帝庙、查察司、报恩殿,应该就这三个。”
李鹤荪在兜里翻符纸,准备待会替换鬼门关的用物,补充道:
“还有个忘川,就是环城河。”
“它也是公休区,不过是流动的,从北区到东区,绕过中央。”
耳边乌鸦嘎嘎叫,明越听得耳鸣,心中核对地点:
“就是那条……脏河?”
李鹤荪手一停,挑眉:
“明二,你做梦吗?”
“这是假酆都,是个景区,脏河?脏河的话,还要不要招揽游客了?”
明越心头一跳,“那、那我刚进场遇见的河水是什么?”
“那条河里还爬出来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