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不是一个容易露馅的人,说难听一些,我就像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积善伪装。
“做什么去了?”
我询问的十分随意,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回殿下,起夜”
她回答的十分怯懦,当我靠近她,我看到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她身上的中衣是不染尘埃的白,若隐若现的胸口以及肩头却是突兀的青褐色。
我伸手拉开她的衣裳,春光乍泄,她的脸色因为我的动作更加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紧接着便是认命般的妥协。
我并不是弯的,相反我直的很。
我扫了眼她的身上,手臂上有大面积的烫伤,胸口、肩头布满齿痕,那样的结痂我想我几乎是想咬下她的肉,肋骨两侧还有些几道尚未结痂的创口,我踱步到她身后,全是一道道的伤疤,可以说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许是因为我许久没有动作,她的颤栗越发明显。
穷凶极恶似乎并不足以表达她的身体。
我叹了口气,道:“穿上吧”
她对这个结果似乎很意外,我能清楚看到她眼中的震惊,只是震惊之余,她依旧公式般道:“是,殿下”
她像是怕我反悔一样,迅速的穿衣,丝毫不在意身上的创口会不会因为她粗鲁的动作再次撕裂。
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不发一言。
倒不是我真的那样冷漠,只是我此时被两种不同的情绪禁锢。
我缓步走到床榻上坐着,仿着记忆中的冷淡的模样,吩咐着:“上来”
似乎是出于本能,她在听到命令的时候身体立马做出反应,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跪行,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哪怕是细微的摩擦声。
她是从我的脚下爬过去的,动作依旧是极轻的,我身上的被子没有一点被扯动的感觉,我惊讶于她的轻柔。
她在我的注视下爬上榻,在我吩咐下钻进了被子,我看着她,她却不敢直视我,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睡吧”
我这会儿是很累的,是不同于身体上的疲惫,我觉得我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闷疼。我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是我会的不是周公,而且死寂的混沌,或者说我梦会的是一切罪恶与真实的源头。
“拯救她,你的罪恶将得到救赎”
那道熟悉的缥缈声回荡在耳边,我的周围依旧空洞,我四处张望,分不清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
“那之后呢?”
“什么?”
“我赎完了该赎的罪,我该去什么地方?”
回应我的是久久的沉默,想必是他也没想好该将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送去何处。
“莫要增加新的罪孽”
那缥缈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再次猛的醒来,天色依旧昏沉,似乎并未过去多少时间,身边的女子早已入睡,我侧目看着她,心里只觉得一阵感慨。
一个黑暗里的人如何拯救另一个黑暗里的人?
阳光可以照亮黑暗,星光可以点缀黑暗,可黑暗如何能够?它只会让一切变得更黑!
罢了,谁让这是我的罪孽!
也许是我盯得久了,她的秀眉不安的蹙着,我收回视线,空洞的望着屋顶。
我想,如果没有屋顶,或许这会儿我可以细数那漫天繁星。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落云已经跪在了床上,我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从前的“我”定下的规矩,每日卯初必须跪侯。
落云是乞丐,从前虽是吃住不好,却也是自由的。记忆中刚入府的落云是起不来那么早的,可这才短短一年,她也变成了一个是循规蹈矩的木偶。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我”对她的特别关照。
我从床上起来,她也跟着我动作,我沿着记忆的模样等着她伺候我洗漱用膳,我只觉得自己似乎成为了一个身体康健却不能自理的巨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这让我有一种沦为废人的错觉。
我虽然如今只有不满十八岁,但在前世活了二十五年,我在地府不知飘荡了多久,而面前的女子却是一个仅有十七岁的孩童,或许在我应该存在的时代,这样的情况完全算是早恋。
或许说早婚更为合适。
我看着她忙碌的动作,缓缓道:“不必你伺候了”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她顿时白了脸,猛的跪下,闷撞声久久不散,她颤声道:“奴知错,请殿下饶奴一命”
又是几乎接近于公式般的求饶,我想如果这会儿我问她何错之有,她定然是答不上来的,只知道认错一定是最正确的。
这是长期精神束缚的结果。
“起来”
“是”
她肉眼可见的打颤,从地面上爬上,就立在那里,我知道没有我的命令她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我还是心软了。
“去传膳吧”
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紧绷的身子立刻松了几分,依旧是那样轻声的退了出去。
我自己洗了脸,水是温的,这让我联想到一句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