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山一直按耐隐藏的恨意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了,他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老天爷他恨不了,自己又不想恨,便将满腔的恨意倾注到他爹娘身上,这种恨让他的内心不再那么煎熬,至少他是无辜的啊!
对啊!杀他妻女的是自己的爹娘,引他入深渊的也是娘,他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都怪他们。
阿芳冷冷的看着何山,见他面色狰狞,便缓步走到他面前,柔声细语的说道:
“相公,阿芳知道不怪你,都是那两个老东西害了我们一家人,如今我与妞妞已经被他们吃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可不能再沦为盘中餐!”
何山眼中满是阴鸷,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柴刀,这是他用来防身的,他可是一直都有防备那两个老东西。
阿芳看着何山手中的刀,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她故作姿态的抹了抹眼角,颇有些遗憾的道:
“相公,阿芳当时死的凄惨,都好几年没有吃过肉了,娘那一身的肥肉看着就让人眼馋呢!这可不是地窖里的那些人能比的。”
何山此刻已经几近癫狂了,听阿芳说到自家娘时双眼一亮,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啊,地窖里的那些人都是被饿得只剩下一层皮了,啃起来全是骨头。
如今阿芳也想吃,那把娘煮来吃了好了,娘做了那么多恶事,就当是给妞妞和阿芳报仇好了,还有那么多肉也够自己吃好久了……
隐在暗处的苏姝挑了挑眉,这个阿芳不得了啊!利用何山去报仇血恨,让他们狗咬狗,即平了怨,自己还不用沾染因果。
又鄙夷的看了一眼正在咽口水的何山,明明是早已经丧失了人性的恶魔,却偏偏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简直虚伪。
何山恶念一起,便控制不住自己,拎着锋利的柴刀轻手轻脚的走进何章夫妇的房间。
看着熟睡中的两人,何山的双手微微颤抖,忽然心生退意,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侧头看了一眼满是恨意的盯着自家娘的阿芳,何山只觉得心中发寒,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砰哒!”
何山扭头看了眼被自己不小心撞倒的凳子,只觉得心跳如鼓,心中暗暗祈祷爹娘不要醒过来。
何章被声音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却见自家儿子拎着柴刀站在床前,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何章心中生怒,大声呵斥道:
“孽子,你想干什么?”
原本正做着美梦的何婶被丈夫的呵斥声惊醒,她起身半坐在床上,一双倒三角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何山,又看了眼他手中的柴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笑了笑道:
“阿山啊!可是做了噩梦睡不着了?”
何山看着自家娘担忧的眼神,心中很是复杂,又看了眼正凶狠的看着自己的何章,满心的恶意忽的就消散了。他双眼闪躲的道:
“我就是做了噩梦,打扰了爹娘了,我这就回去睡觉。”
何婶慈爱的看着何山,点了点头道:
“你这孩子就是最近太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何山点了点头,便心有余悸的转身准备离开,他一直都是十分惧怕爹的,从小到大没少被他毒打。
何章和何婶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狠色,何章掀开被子起身站了起来,从床头抽出一根木棍,何婶柔声喊道:
“阿山,等等。”
何山闻言身形一顿,正疑惑的回头看去,一根木棍直直的砸在脑袋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狰狞的何章,又看了眼正满脸冰冷的看着自己的何婶,呐呐的问了句:
“为,为什么?”
问完这句话后,何山便直直向后倒下,他又看到了一身红衣的阿芳,犹如新婚夜那日,美丽娇俏。
他听见阿芳在他耳边幽幽的说道:
“你看,你还觉得你的父母不会伤害你吗?”
何山握紧手中的柴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看着向着自己再次敲下来的木棍,何山握住柴刀猛地一挡,便将木棍挡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缓缓流下一股鲜血。
何山冷冷的盯着何章,缓缓扯起一抹失望又兴奋的笑容,看起来诡异极了。
“爹,娘,你们要杀了儿子吗?”
何章狠狠的盯着何山,声音森寒的道:
“孽子,你深夜拿刀来我跟你娘的房间,难不成真是做了噩梦不成。”
何山舔了舔嘴角,摇了摇头道:
“我本来打算收手的,是你们逼我的,所以爹娘,不要怪儿子,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
何山身强力壮,又手握利器,何章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几下的功夫,何章已经被砍了好几刀,鲜红的血液飞溅在窗户上,将窗户染成了红色。
何婶见自家相公倒地不起,连忙下床帮忙,拎着凳子就往何山的后脑勺砸下去。
何山却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将柴刀猛的向后横劈过去,温热的鲜血喷在他的手上。
何山慢慢的回头看去,见自家娘正双手捂着脖子,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身后的位置。
何山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有什么,那阴冷的气息,除了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