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睫毛,在非舞蹈队的小同学的惊奇眼光中,快快乐乐的顶着糊墙妆,能靓丽一整天。
第二次是卡塞尔学院的舞会,我第一次见识到各色晚礼服,而不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儿童节表演服装。我觉得他们才是迪士尼的王子和公主,我是提桶拖地的服务人员。我被一个好心的同学拖去租赁房间,茫然的听从别人的建议,换上一身银灰色的纱裙,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瑟缩的脊背,跟一个脸熟的男同学跳完尴尬的转圈圈。
反正完全没有电影里,女主角的自信魅惑。更别提乍摇风初拂水的飘逸,反正就是惨不忍睹,就像个被拎起后颈,一脸凝固的大脸猫。
第三次、第四次...就在逐步升级。由于走南闯北,接触了各类风情妙曼的女子,那腰胯如蛇、媚眼如丝、腿似弯弓...把我整的心迷意乱,非常赞叹,恨不能自己扑身而上。
由于我是小队唯一女性,在发现黄腔开不过我后,他们就开始卑鄙的人身攻击,仗着不杀队友,非常毒舌。但我不在乎,他们被揍得嗷嗷惨叫、不得不抱我大腿叫我爸爸的时候,我也爽快了,这就是塑料队友互相倾倒毒素、升华感情的必要过程。
化妆装扮是为悦己还是悦他,我不在乎这种争论,但平心而论,我也希望对方从头到脚都收拾过,这说明对方看重与我的会面,总得付出成本,才能看出诚意。
这就是成年人社交的心照不宣。
我有些疲惫于这种社交规则,但也理解它的合理。潇洒在荒野是不必在意他者的眼光和评判,但野外求生是很艰难痛苦,尤其是享受过现代文明的便利。自暴自弃囤居在家是很舒畅,但一成不变的日常又让渴望变化的心躁动,希冀新的展开出现在生活里...
人,真的很难满足。而圣人,真的很少。
我勾画出清晰的唇线,填补上鲜润的朱红。
我给棘棘画了‘青春美少女妆’,给自己画了‘妖艳御姐妆’,是的,我是去搞事哒~
深红色的交领衬衫,缀了颗珠宝流苏,压住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三米的绘蓝色錾银印彩的褶皱裙。假皮贴住脊背,不凑近看,是辨别不出异样。我快乐的跑出去,长裙摆虽然重,但它旋转效果可唯美了。
小朋友们聚集在操场上晨练,清爽的运动装,而我就显得很格格不入了。
“嘶~果然人靠衣装,老师,请您尽可能闭嘴,不要说话。”野蔷薇客观的评价。
“你在裙子底下藏了什么?”真希那透过富华外表看本质的锐利眼神。
“化妆包,绑的可牢了。”我伸出左腿,中长黑丝袜过膝盖,皮质腿包绑在大腿上,塞着补妆用具、手机、钥匙、银行卡。一放下裙摆,我就清清爽爽,啥都没带。
惠惠蹙眉,认真的盯着我,仿佛是在感慨化妆术的神奇。青少年的单纯眼眸中表达着寡见鲜闻的震撼和不可思议,显得复杂极了。在和我的视线对上后,顿时撇开脑袋,生怕我揪住他开始搞女装。
我非常惋惜,惠惠失掉了一个走进新世界的机会,看棘棘接受的多快乐~
“机会难得,我给你们表演一个才艺。”我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舞曲外放。
“虽然说是西班牙的弗拉明戈舞,但我毕竟不是正统学过,只是跟着跳过几段。”按照以往,我是绝不会有心情,主动、单独跳个激烈的舞蹈,我觉得无趣。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今日天朗气清,还是最近情绪浮空茫淡?
拽着我、蛮横的闯进篝火边的家伙已经不在。
一代代的人终将交替,除了知识,那便是艺术的美丽,能冲击心灵吧。
热情似火,优雅至极的美。
我羡慕于跳着弗拉明戈舞的女子,她们如此富有诱惑力,不似芭蕾的纯洁端庄,不像国标舞的热情高贵。而诱惑力,在我的长辈眼中,是一件不体面的事。但我不指责他们,从皓腕金莲不露到短袖凉鞋随穿,已经在开放了,他们只是需要更多的资讯和时间,会变得更好。
我不懂什么叫将音乐掌握的最精确,我只是敏锐的捕捉到节奏音调的变化,这对我来说是必须的!我为精进言灵的使用所做的训练,跟舞者的训练,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被夸赞深有天赋,只不过是错觉。
我不懂表情冷漠痛苦,肢体动作却充满热情,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他人瞩目下,垮着个批脸,想揍人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摆头、摇肩、挥手、甩裙、踢踏飒气十足,这可是执行专员的肌肉力度,何止热情,简直要命。
不过误打误撞,获得了人家一致好评。
或许执行部专员慷慨、狂热、豪放、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其沉淀的感情融入了舞蹈,并通过舞蹈展现出来,与艺人、观众达成了心灵相通。
谁知道呢?谁又在乎呢?反正就这样跳呗。
青少年们乖巧的站着,听音乐逐渐激昂,鞋底踢踏的力度仿佛是掐着心脏踩跺,舒展的臂膀伸开力与美,送腰移胯时,散转开的裙摆,花瓣一样娇软,被提膝抬脚撞出波纹。捻指拎起的裙子甩开刀锋般的锐利,又归回布料的柔弱。
单足旋转,走步转位,换脚小蹬,炸开裙花。
我觉得我还是只能跳出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