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幽闭恐惧症。
因为我确信,我即将离开这个地方。
在寂静到只能听见我心脏的鼓动声,强劲,有力。
这里很冷,一圈摩肩接踵的蜡烛,无法汲取温度。
我抠着身上的血块,百无聊赖。
任何宏伟、细密的计划,都可以戛然而止。
不需要在意前期投入的成本,是否,必要回收。
正如熵增熵减,毫无道理。
所以这个高专的‘叛徒’,哆哆嗦嗦的打开牢门时,我也毫不意外。
他是高专的垃圾车操作者、卫生大师、扫地僧、白发鸡皮的路人老人家。
没有咒术,有个辅助监督的亲戚,懂点咒术师的门道,沉默寡言,寡居孤独。
名字,我忘记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个道理,真是屡试不爽。
在我的凝视下,他慌乱、心虚、内疚,一副晚节不保的悲哀。
他似乎不想跟我说话,甚至不对视。
“快离开这。”
我上下打量他,“你为什么要帮它,你不在乎钱,不怕死,没有家人。”
老人特有的眼袋和浑浊的眼球,无一不散发着行将枯朽的死亡气息。是令人厌恶的衰老,毫无美感。
我之前对他视而不见,只会感慨一句,地扫的真干净、草坪剪得漂亮、花卉树木养的好。
这匠人精神还行。
老人家抬起头,复杂又恐惧的眼神,只低声、急促的催。“快点离开这里,对谁都好。”
“那我会杀人灭口哦~”我用俏皮的声音说。
他一哆嗦,捏紧洗的干净,但褪色的工作服。佝偻的脊梁,也不知是衰老,还是常年扫地的职业病。
讲真,这么大的地方,电动扫地机也不给老人家配一个开,真是落后的鬼地方。
“随你,快走。”
“是蓝头发的咒灵吗?”我看到老人警惕地后退一步。
“它说能让你恢复年轻?让你获得咒力?变成强大帅气的主角...哦,你看异世界转生漫画吗?”
“咦,不是。”
“哦,我猜到了,如果我被判刑,东京校就会换血是吗?”
这其实不难猜测,毕竟白眉老头先是质问夜蛾和五条悟,那可真是杀敌+痛击队友。
老政斗了。
战*争既是政*治,政*治既是战*争。
悟君,你到底悟了啥,大力出奇迹吗?
“废校了,你就失去了工作,你心安的地方。哇,摸灵魂就能看出那么多么,它可真棒棒。”
在我的熏陶下,孩子们的任务报告,获得了质的飞跃。至少跟历史久远的‘前辈们’的胡编乱造,有了考究的分量。
吉野顺平,真可惜。
我看着另一个孩子,心底燃烧起仇恨的火焰。
我有些麻木,或许是因为我只是坐在小房间里,透过纸张和照片,了解了一个人的开始和结束。
如果相处过,烙上感情的痕迹,愤怒的筹码就会叠加,最终化作极致的杀意。
我还需要再借用它的力量。
那就用完后,杀掉吧。
“所以,请你离开这里。”他向我鞠躬。花白、稀疏、皮屑的脑壳。
物是人非的场景,有点奇怪。
“跪下来求我。”看!我就是这么不要脸,学了文学理论,反而变成人渣,就觉得,把人类撕扯成悲剧,才是文学的‘美’。
无关道德、法律。只是看人性的多姿多彩。
要是昨天,夜蛾正道也一脸冷漠,像我这么说,那剧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这个老人家,让我离开,就是把我推向敌对面,变成咒术最强的敌人。换个角度想,他要杀掉我。虽然我也要跑路,但我可以自己跑,不能你逼我跑。
做人,就是这么叛逆。
“你是个好老师,孩子们学到了很多。我是看着悟君长大的,虽然他不认识我,还经常破坏我的花草树木,我卖他的甜点盒,还攒够了按摩椅的钱,但是我没买,我想存下来,买块靠海的墓地。一辈子在山里,死后,去看看海,也不错。”
我:“。。。。。。”
“我没什么本事,年轻的时候,也想象过,要是我也有强大的咒术,我也要上第一线。我是看《少年jump》,异世界转生,只不过是逃避自己失败人生的幻想童话...”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这边是吗?我怎么走啊,平移距离太远,就会被抓回来哦。”
老人家一哽,露出不满的眼神,仿佛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结果被打断的不爽。
“这边有个什么东西,说你摁破就行了,我也不懂。只要你跑路,别弄百鬼夜行,哦你没有这个技能,你就躲着悟君一点,等风头过了,你再...”
“我肯定等,我一定等,这个是吧,戳破就行了吧。”
“年轻人,别不耐烦,多听老人家念叨几句怎么了,废话比挨打还恐怖吗?也就这是现实,不然你还不能打断我的嘴炮...”
“爷爷,再见,快点去看海吧你,别留遗憾,买按摩椅的钱也别留着买墓地了,租个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