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什么都不懂，把她的感情放在油锅里煎来滚去，就连她死时的告白都能无视，还傻愣愣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就是个不开窍的笨蛋。
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的。
她咬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按照记忆中秦师姐施咒的模样，低声念动清心诀，试图强行把他从梦中唤醒。
可她才念到一半，那方才还在忙着研究她肚子的少年却忽然站起，一把捂住她的嘴。
余清欢试图抗议。
“唔唔唔！”你干什么！我这是在救你！
少年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嫌她吵，直接在她的后颈捏了一下。
余清欢张口刚要骂，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不仅如此，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该死。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凌奚的梦境，他就是梦境的主宰，他想干嘛就干嘛，想禁言她就禁言她，想让她动不了就动不了。
少女的沉默让他满意，于是他又重新蹲了下来，继续贴她的腹部蹭蹭。
余清欢在心里默念他大概蹭了自己有十下，就在她猜想这家伙会不会蹭够二十下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臭。”
臭？什么臭？是她臭吗？不可能！她昨天才刚洗过澡！而且还用上了藏宝阁最新出的香膏，不可能会有异味！
但是她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无声抗议这家伙对她的诽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实在太想骂，这上头的嘴出不来声，下头的肚子倒是还有默契地替她抗议了。
咕咕的叫声在寂静的荒原上分外明显，就连对什么都没反应的少年都呆了一会儿。
余清欢羞耻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会这样啊！她现在不是灵体的状态吗！为什么还会饿啊，莫非这灵心术这么神奇，她现实中的身体饿了，梦境中的自己也会饿？
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的肚脐下方轻轻戳了一下。
“饿？”
她恨不得原地去世。
这家伙在梦里怎么是这种人啊！不仅对她动手动脚的，还戳她肚子，看她出去之后怎么教训他！
余清欢还没骂完，周围的场景就再次扭曲出现了变化，方才的尸山血海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狭长的小巷。
巷子里依旧阴沉昏暗，唯有尽头有一些模糊的白光。
凌奚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拉着她从巷子里走出来。
“不臭了。”
哦，原来之前说的不是她啊。
余清欢莫名其妙地高兴了一下。
但是这里又是哪里？
她左看右看，总觉得有些眼熟。
大街上人来来往往，还有不少人在街边叫卖的，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梦的缘故，这些人都看不清脸，只能从他们的动作来判断他们的身份。
凌奚拉着她往前走，二人越过拱桥，路过闹市，一路往西走，路过在地上乞讨的叫花子和算命先生，越走越远，直到走出城门。
他全程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就是说话了也只是说一两个字，好像多说两句话就能要他的命一样。
和现实中那个一句话恨不得添油加醋成十句话的话痨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二人走走停停，最终在一处城外不远处的破庙前停了下来。
少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等我。”
他说完后便走进了破庙里，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离开，余清欢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犹豫片刻后她也追了上去，和他一起迈入庙宇之中。
外面的天气依旧晴朗，可庙宇中却阴森得可怕。
供桌上摆着两个发霉的苹果，地上还有一个被啃了一口的窝窝头，几只老鼠从她身边跑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整个寺庙之中，只有神像后面那个用破布搭的小窝棚还稍微有一些暖意。
一阵凉风吹过，余清欢终于记起这里究竟是何处。
这是她拜入仙门以前，和凌奚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