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凑在他二哥身边,与元始和六耳嘀咕,要给六耳取个大名。
要不然日日里,如何称呼?
六耳六耳的,真身都给叫破了,叫人听了去不好。
六耳难得听通天说了句人话,也不去谢他,赶紧对着元始鞠躬抱拳道,“既如此,便请玉清真人赐名!”
通天眼睛瞪得圆溜溜,嘴巴都撅起来了!
他出的主意!怎么偏找他二哥起名字!
六耳心中冷哼:难不成把这事儿交给你?
呸!想都别想!谁知道你会使什么坏!
新收的小童儿知情识趣,元始心中愉悦,矜持地点点头,压抑住自己想要去捋胡子的手,沉吟出声,“起名这事,必要甚重,待我……”
待不了了,太上手抓灵符,神念一扫,与众人道,“青龙在东海遇险,对方口中喷火,逼迫甚重,他不能敌!元始,通天,不得耽搁,咱们即刻动身!”
两个弟弟二话不说,腾身而起,跟着太上急速往洞府外而去。
六耳一怔:那,那他怎么办?他去啊,还是不去啊?
他一路追出水帘洞,一抬头,三清已然纵云上了天,又幻了青年相貌,仙姿渺然,疾驰而去!
六耳才站定,就听云头之上,通天慢条斯理地吩咐道,“六耳,你看家的时候顺便瞅着点儿山顶的仙石,别叫哪个不开眼的给我偷了去!”
连把声音提高点的意思都没有!
……
谁偷你一块破石头啊!
直到三清身影消失在东海上空,六耳才忍不住在洞府前跳着脚骂了一通!
句句都跟上清有关,可见情谊深厚。
一路上跟在太上身后纵云飞驰,元始倒还有闲心与通天在神念之中道:你怎么不叫六耳跟着,不怕他跑了?
通天奇怪地看了他哥一眼:二哥,六耳是你座下童子了。
他二哥要有心带着六耳去,早就袍袖一卷,裹挟出门了!
哪里还会管六耳跟上跟不上。
元始清咳一声:哦,那不是自己只顾着琢磨给他起个何样的姓名,别的一时没顾得上嘛。
玉清真人理直气壮:再说了,三清一体,何分彼此?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通天还真不受这个糊弄,切一声道,那二哥倒是叫黄龙叫我一声师父呢?
元始神念平息,开始装聋作哑。
别的都能给,徒弟不行!
通天冲他二哥做鬼脸:略略略!
俩人正在斗嘴,冷不防东海海面掀起一股巨浪,一声急迫焦躁的龙吟冲破海面,直入云霄。
显见着是小青龙叫人追得吃不住,等不得三请来救,自己奔出东海求援来了!
太上未曾闻到什么血腥之气,也没感觉到一丝威压,便有闲心来逗弟弟,“上次你说青龙入海乃是吉兆,今日又见青龙升天,这又是什么兆头?”
通天一本正经,“我瞧着,是咱们兄弟要与人打一场的兆头!”
太上和元始齐齐给弟弟逗得哈哈大笑,只说他滑头。
通天冲着惊慌失措的小青龙遥遥招手:“广啊,师叔们在这里!快来~~”
清脆悦耳的声音如金石相击,朗朗地在云层间传出去好远。
守在家门口山峰之上的六耳靠着那块大仙石,盘腿儿闲闲地坐着,手拄下巴,口中叼着一根草杆儿,毛茸茸的耳朵在脑袋上转来转去,把通天这一嗓子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生气,转头又啐了一口。
跟他说话就那个带死不拉活的调调,半点力气都不肯废!
召唤个小破龙,那恨不得把嗓子都喊劈叉了!
可显着嗓门儿嘹亮了是不是?
亏自己欠欠儿的便来给他守着这破石头!
贱不贱那!
六耳愤愤起身,转头对着那仙石,抬脚就要踢!
转念一想,又放下了!
“哼,猴爷才不上你那个当!你想着把我惹生气了,就去踢仙石出气,然后弄得自己脚疼!?”
“呸!猴爷偏就不受上清小贼你这个激将!”
六耳拍拍屁股,转身下山,打算回洞府找个静室睡大头觉去!
他身上带着元始给的令牌,自然可以在洞府禁制内外来回自如。
只不过走到半山腰,六耳又回来了,掏出自己的随心铁杆兵,在大仙石周围地上画了个圈,口中唠唠叨叨地道,“给你也设个禁制,只是猴爷我能为不济,没有三清那么厉害,只能防个蛇虫鼠蚁的不来闹你!”
“要是有外人进了这圈子,我也能知道,到时候我能打得过,我就来撵走,我打不过,那就看他们哥仨回没回来了!”
“你有福气,比我强!好好儿做你的石头吧!”
嘀嘀咕咕发了几句牢骚,画完一个大圈儿,眼见着地面升起一道金光,又迅速隐去,禁制已成,六耳这才扛着他的棍子,下山去了。
东海上空,小青龙广已经飞到了三清跟前,气喘吁吁地举着龙爪努力抱拳,“见,见过三位师叔!”
太上轻扶一下,叫他不必多礼,元始照旧板着脸做高冷之态,眼中实则很是关切,通天则上去毫不客气地摸了摸人家的小龙角,“瞅把你累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