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前辈,晚辈只是想来请前辈解开致幻物。未想听到了这些。”见二人都没有怪他的意思,六节转述起当年代容看见的一切。
那阵风来时,大地隐有轰隆声。代容看见乐兰一人持着铃还站在原地,白里透蓝的光从背后升起将她笼罩,一阵剧烈的摇晃后,乐兰身裹神光消失不见。
析问寒垂眼:“地晃?白里透蓝许是地震光。”也许根本就没有登天门,只是当年发生了一场天象,而后人为了便于统治,将其称为开天门。
开天门,得道成仙,行满功成。
六节分析:“我少时读古籍,设想过,究竟有何可能让所有人的记忆都出现错乱。你看过的吧,”六节问析问寒,“四国的古籍对于开天门一事的描述都不相同。”
“我知道。”
六节:“来这瞧见前辈种的曼陀罗花我便明白了。”
地晃,将长在荒地上的曼陀罗的花粉都晃开了,又逢骤雨狂风。怕是当年就有人昏昏沉沉倒在原地了,等天象结束,醒来的人一对才以为乐兰公主是登仙了。
“真是荒谬啊。”析问寒的声音有些凄凉,“所有凑了巧的天象凑在一起,就能构出一个活人二十年的消失。”
“此事不能外传,既大旱已过,天下政局无需再变。”
虽是半推半就下构出了一场弥天大谎,但眼下国泰民安,四境之内百姓安居乐业,戳破此事还不知要惹得有心争权之人闹出何祸患来。
析问寒点头,示意明白。
“曼陀罗花无解,我从下曼陀罗花起就算好了时间要他们硬睡过这次。你若实在心急,不如自己嚼几口花咽下去同他们一起昏了。”
六节记着这人好赖是析问寒的师傅,是个大前辈,才勉强忍下了把他丢进曼陀罗花海里淹死的冲动。舞儡走后,六节同析问寒一起看着四周的景象,二人静默了几瞬。最终以六节说你那一双弟妹怕已是将西域翻了个底朝天,析问寒轻轻叹气为结束。
何止是将西域翻了个底朝天,沙漠里沙鼠的洞都看了。
烟尔安冷脸看着空无一人的秘境,她素来爱说话也爱笑,小公主忽然摆出一副要全世界去死的表情来,所有人都静在原地不敢说话。合庆蹲下去摸地上的跳鼠,跳鼠后退三步不肯他摸。
烟尔安的声音冷得能透出冰来,她闭上眼像在回忆什么:“他已经不在西域的范围内了。”说罢,烟尔安转身向外快走。合庆揣起地上的跳鼠去追她。
二人急速奔至西域的王庭,烟尔安一气呵成拿了印信又拿了羊皮卷。合庆就在背后跟着听着,看见烟尔安毫不犹豫要把王室的印信交出去时,他才伸手拉了一下她。
“松开。”
合庆:“你在此处等,我去。”由此印信可直接调动西域的王军,若是有心之人夺走了,烟尔安的公主之位,将来的王室主位几乎可被直接架空。
烟尔安恼了:“松开!”
她没有犹豫去找了蹉绿叔,蹉绿见她这样也有些讶异:“小安?”
“叔叔,”烟尔安语气软了一些,“我从小就是你带大的。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父亲。”
“小安。”蹉绿老脸都要落泪了。
“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现在把王室的印信交给叔叔,在我心里,若我不在了,只有叔叔最合适执掌西域。还记得小时候你教过我,姓什么不重要,做什么事才重要。若我一去不返,西域的子民就交给叔叔了。”烟尔安自嘲一笑,“这么多年原本靠的也是叔叔。”
蹉绿接过:“问寒还没找到?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去。西域有我给你们看守着。”
“还有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蹉绿点点头:“交由我,放心。”
烟尔安立刻就要启程走了,合庆跟在她身后,他朦胧中觉得自己从过往的岁月里似乎捋出了一条线来。他拦住烟尔安:“我有话问你。你为何自小就对我阿兄那么好?眼下甚至为了他连王庭的印信都交出去了。若你只是因为我阿兄对你好,你还是不要如此了,我阿兄对谁都好,况且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感情是把自己误会成迷恋析问寒的了。
烟尔安所幸不装了,都这种时候了,她实在是不想装了。她一把扯住合庆的衣领,用力之大甚至将他扯得趔趄。合庆的脸同她靠得极近,烟尔安咬字极其清晰地说道:“析合庆,你给我听清楚了。析问寒,是我哥哥,我们两个才是一母同胎的兄妹。当年的事我现在没有心情同你讲,你想知道就自己回去问连娘娘,哪怕问六节他都知道。”
她松开愣住的合庆,赛好最后一件衣裳,她淡淡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救他是天经地义。而你现在要不要豁出命去救他,是你的选择。”
烟尔安转身就走,不料还没出门,被拉得人一倒,这次是合庆将她控制在怀,合庆用得力气很大,掐得她虎口生疼。她在析合庆的眼里看到一种至纯的守正,析合庆说,我救。
二人就此遁入黑夜。
.......
扶寻冬醒在一个天气不错的早上,她照例起来练晨功,开筋、压腿,练舞。拖还魂花的福,她的腿全然好了,甚至之前的旧伤似乎也好了。没了旧伤时不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