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亲临,朱皇太后虽贵为太后,但并无实权之故,还是起身相迎。
只见王皇后一身锦绣绯衣,如牡丹芍药,贵不可言的华美,身后跟着皇长子赵桓和荣福公主。
王皇后携子女向朱皇太后迤然行礼,态度甚是恭谦有礼,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
朱皇太后不敢托大,上前搀扶,说了许多客套的话。
王皇后看向小七叹道:“前几日不幸染了风寒,未能出席宫宴,替燕王妃接风洗尘,今日听闻王妃入宫,便不请自来,实在惭愧得紧。”
小七跟在王语嫣身边,也看过几本医书,懂得一些药理,以她那浅薄的医术也能一眼看出王皇后确实凤体抱恙,当下哪敢怪罪,忙上前施礼道:“皇后乃是东宫之主,还需保住凤体才是,理应由小七前去拜访才是。”
说话间,已是主动扶着对方坐了下来。
“想必这位便是燕王世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颇有乃父之风。”
王皇后看了眼一旁的慕容承泽,不禁称赞道。
小七赶忙让慕容承泽过来拜见。 ??.??????????.??????
王皇后大方地赏赐了一枚玉佩,质地和雕纹一看便是宫中珍藏的饰品。
拜谢王皇后的赏赐后,他便介绍起了定王和公主与慕容承泽相识。
身边突然多了几个同龄玩伴,这让慕容承泽心里不禁有些高兴,但一想到他们皇子公主的身份后,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加上又有这位皇长子加入进来,本来与赵玉盘和赵福金相谈甚欢的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定王赵桓一上来就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于慕容承泽这个藩王世子颇有几分轻蔑,尤其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慕容承泽并非逆来顺受的性子,察觉到定王对自己的轻视后,便没有像寻常王公贵族的子弟一样,去阿谀奉承对方,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
赵玉盘和赵福金同样对这位皇兄不喜,反倒因为刚才的接触下来,对这个说话有趣,见识极广的燕王世子大有好感,于是在慕容承泽走开时,就一同跟了上去。
二公主赵金奴虽不像定王一般眼高于顶,但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见他不受人待见,尽管自己也想与两位妹妹一起说些悄悄话,却还是待在了兄长的身边。
似乎看到了此处的情形,王皇后心下一叹,以身体为由,早早地就离开了。
离开了圣瑞宫,王皇后看着身边的皇儿,二次叹道:“定王觉得燕王世子如何?”
定王道:“不过是个远邦就藩的藩王世子,母后何必拖着身体带孩儿和妹妹来此处特意见他一面?”
话语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心里甚至还有一丝怨念。
王皇后眼神复杂道:“燕王乃是大宋的镇国之鼎,顶梁支柱,其子纵使不是经国救世之才,但虎父无犬子,又岂容你这般轻看了?”
“唉,你身为皇长子,将来势必要继承大统,本宫或许没有机会再看到那一天了,但也想尽最后之力,为你寻一个守持宗庙,带河厉山的能臣,你当真到现在也不明白吗?”
定王道:“母后的病定能痊愈,有您在孩儿身边,孩儿什么都不怕。”
他只道自己的母后是堂堂大宋皇后,虽染沉疴,身体每况愈下,但集全国之力,未必没有圣手能医,今后自己还需要对方在身后辅佐自己,开创大宋盛世。
见自己的孩儿如此天真,王皇后一些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化作深深的叹息。
“母后,您一定会没事的。”
一旁的二公主赵金奴握着王皇后的手,红了眼眶道。
王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凝视良久,随后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
随着王皇后离开,圣瑞宫的气氛反倒融洽了许多,毕竟皇后身份尊贵,不仅是贵妃、淑妃两位娘娘觉得无所适从外,就连朱皇太后也感到有些不自在。
难得如此热闹,朱皇太后将两位娘娘留在了圣瑞宫中用膳,连带着三个小家伙也高兴了起来。
看着和慕容承泽玩耍的女儿,郑贵妃和刘淑妃眼中均闪过一丝莫名的异彩,心中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大宋当今最有权势之人,除了官家外,便是威震天下的燕王慕容复,虽然燕王的藩地不在大宋境内,但他在朝中的声望却是丝毫不减。
且不说她们本就和朱皇太后母女相熟,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二人也会想办法与之攀上交情,正好这次燕王妃还带着燕王世子回京,若是能结个姻亲,自是天赐良缘,旁人都羡慕不来的。
何况这件事还是得到官家默许的,在燕王妃回京前,徽宗就隐晦地透露出了一些意向给郑妃和刘妃,不然她们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携公主来给朱皇太后问安。
一众公主中,当以赵玉盘、赵金奴和赵福金三女的容貌最是出众,余者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品貌有所不及,因此徽宗只是向郑贵妃和刘淑妃有所透露,让她们不妨在燕王妃回宫探望时,带着两位公主去给太后问安。
至于皇后一方,徽宗则是在深思熟虑后并未提及,今日完全是皇后自作主张,并未得到官家的允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