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去看医生。你必须去看医生。”
雾在响和医院之间做了选择,拉着响就准备出门。医生单手扶住门框,看着雾理都没理会他的背影。
妈的,雾才二十岁,两条胳膊跟纸一样被划成那样子,而且根据记录,他来这边两年就已经进了,带上这次已经四次医院了。
响想和雾秉烛夜谈,可是雾只在乎政治新闻,响一样被气翻了,摔了空酒瓶起身就回房间睡觉。
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被他的病气的。
他没带走刚借给他的电脑。
关门前他靠在门边跟雾说:“我会带你去看医生的。你最好做好准备。”
雾不理解但是尊重。他们只是认识而已,外加金钱交易。
他看了很多,从不同新闻评论下找到他感兴趣的话题,用这种办法不断深入。
又从华人的评论中发现亚洲频道,那里的新闻很微不足道而且很搞笑,特别是亚洲各国的争吵。
雾只喝酒。以至于他忘了给棉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静音,直到最后电量不足关机。
棉从定位找到响,响说雾跟他在一起,然后睡着了。
他还在气头上,但是面对一点都不理解雾的棉更是生气,根本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不明白雾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认识了快一年了,竟然还没有把它当朋友。他原本以为他不让自己担心是出于对朋友的好心,谁知道,原来是出于陌生。
雾睡的比响晚很多,可他看了那么多,临睡前回想一下,根本就全忘了。只记得他没要回当模特的钱,就当是坐飞机付了钱吧。
一天的劳累,加上脑力负担过重,让他几乎秒睡。
雾睡的地方很搞笑。他用棉被包住自己,将枕头放在飘窗上,靠着窗户睡着了。
其实那片碎玻璃,他更想插进脖子里的。可是,就跟以前一样,下意识的插进了胳膊。
第二天,响把雾叫醒,说棉就在门外边来接他,雾让他先去拖着她,他去洗漱。
响有些担忧且好奇:“你是真的去洗漱吗?不会趁机跑了?”他挑眉。
雾摇摇头,然后借他一件衬衫,黑色的。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清空电话记录。她已经在外边等了就没必要回复了。
他坐在马桶盖上,思考,他觉得他得躲一阵子了。躲这个世界。他平等的讨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想了一会,于是,他给他哥——珏,打电话。
棉把他送回家,却不放他下车。
“阿雾,你得明白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吗?我们在谈恋爱,不是交朋友。你不跟我住我能理解,但是你至少得接我的电话吧?”
雾扣着指头听她说话。
棉伸手摸的下巴,像摸小狗一样:“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昨晚上一直在看新闻。”
“新闻?”她回想,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新闻吧?最多就是哪里又打仗了。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了?以至于让你忘了回我的电话。”
“世界的真相。”
“没有真相。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园,弱肉强食才是真相。”
“不。我是说,还不止。”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放下。棉却注意到了他戴了一个很不合适他的表。
“哪里来的?”
“响的。”
“不适合你。”
“他说很适合。”
“别睁眼说瞎话了。摘了。”
“我也觉得很适合。”
棉无话可说,只能换上刚刚那个话题:“你继续说。”
“世界只分立场。连善恶都不分。”
雾把门打开,“我不会再像昨晚一样看新闻了,已经全部搞明白了。万变不离其宗。”他把门关上。
棉觉得自己好像收到了他的加密文件,花了一分钟将他的话破解就是:我不在乎这些国家战争的目的,弱肉强食只是过程。我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谁家毁灭,谁家生存——
她突然反应过来,谁他妈要跟他交流这个?他们是情侣,能不能有爱一点?
烦死了。她开车走了。
雾明显的跟她有距离,但是棉又拿他没办法,所以她只能借助外力了。于是,她制定好计划之后先去上班。
可惜,棉还没找到外力,雾就已经回国了,甚至他在机场碰见了康。
他正在跟棉打电话。
她又生气了:“你怎么突然就准备回家了?你不是说要陪着我的吗?”
“抱歉,我妈让我回家看看她。”
棉单手叉腰:“雾!你别用你妈妈来压我。”
“是真的。”
“我的天。那你要在家待多久?”棉试探性问问。
“暑假结束。”
棉感觉自己在教训一个恶劣的孩子,最后她好言相劝道:“可以。你在家最好跟我好好想想怎么谈个恋爱。你这两天做的事情太伤害我了。我很生气。”
她生气到直接挂了电话,把实验外套脱了去找心理医生。
机场那边,康直接给他升了舱,两人坐在一起。
“你为什么突然要回家?”
“躲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