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喝第一杯欣赏着第二杯。
“这个颜色挺好看的。”
调酒师说:“全部喝完才能继续点哦。”
他点点头,慢慢喝完了。
“接下来什么要求?”
雾抱着双臂放在桌子上,想了想说:“好喝的,口味丰富一点。”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这里最贵的酒多少钱?”
“236一杯。”
雾正喝着第五杯呢,听见这个价格稍微被惊住了。
“那算了,给我来一杯最烈的,最好能给我打晕的那种。”
“我看你已经醉了——”
“我没醉。”他把前五杯的钱付了,让他放手调。调酒师看过那么多酒鬼,谁醉没醉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眼前这个孩子即使醉了也依旧乖乖的。
雾依旧抱着双臂放在吧台桌上,垂着脑袋,双颊和耳朵泛红,眼睛没刚刚睁的那么大了。
“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就是想睡觉。”
“失眠症吗?”
“差不多。”一语落毕,杯子被放在他面前。
雾还不忘给他掏钱,“如果我直接喝晕了怎么办?”
“我们自有法子处理醉鬼。”
“不,这说明你技术好。”说完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趴在桌子上真的睡了。
调酒师笑着把擦干净酒杯,想着擦完再把他处理了。
纤跟棉说话:“他喝醉了,怎么办?”
棉问他几点了。“正好九点半。”
“他把他放在他哥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躲隐秘点,让他哥把他带回去。”
“好的。”
纤挂了电话,出门去给雾的手机打电话。不出意外,调酒师接到了。
“你好。”
“你好?你是谁?”
调酒师把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了。纤说:“那麻烦你把酒吧地址说给我,我来接他。”
纤在外面看着表等了十分钟,时间一到他就进去了,把雾扶出来,放进车里。
查了一下珏的地点,把他放在了离雾家不远的一个公交站牌那里,把他的脸露出来。然后自己站在一个墙角把自己隐藏起来。
珏忙了一整天,今天也是加班的一天。一下班就接到了妃的电话,她下班回来的时候只看见雾的行李,给他打电话,雾说自己在跟朋友吃饭。可现在很晚了,还没回来,也不打电话,电话也不接。让他试试。
珏挂了电话就给雾打电话,刚按下拨出键,前面的手机就响了。
他一直走,手机声就越大。他挂了电话,铃声也停了。
珏感觉神奇,便又打了一个,还是刚刚的情况。于是他靠近公交站牌,挂了电话,声音也停了。
他仔细一看,真的是他弟弟。
本来昨天他就被妃叫回家,一起吃饭,但是雾没回家,就移到了今天,没想到,他们等了两天的雾喝醉酒,倒在路边了。
司和妃都等在客厅里,等回来的是沾着酒气的雾和气喘吁吁的珏。
妃扶着雾让他坐在沙发上。
司满脸黑线,去卫生间湿了毛巾盖在他脸上,示意他们给他叫醒。
雾醒了,但是脑子还是晕的,一睁眼,视网膜上的景象就在旋转。他单臂支在膝盖上,手掌捂着脸。他不停的呼吸吐出酒气。
另一只手不停的解扣子,还有腕部的扣子,把胳膊上的纱布漏了出来。
雾没看见他们三个人的脸色,但是大概也猜到了,于是哼笑起来。
这声笑声引来了司的不满:“笑什么笑?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雾放下手臂,低下头,手指摩擦着厚厚的纱布。里面包的伤口在发痒。
听见他父亲的话,就干脆把纱布拆了。下午的时候他太闲了,就玩胳膊玩了一下午。
以前司就喜欢说这一句话,也不能说是对他严格吧,而且雾是在不知道他该;成熟了。
雾摇摇晃晃起身,把纱布扔进垃圾桶里。妃一直扶着他,想抚摸他的胳膊,雾你同意。
而且他还把妃往旁边推,不想让她扶。
一个踉跄,他又摔坐在沙发上。雾认命,低头笑起来,投降。
“我一直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从来不找你。我也能理解你没过多关注我,然后把我随便送进一个公立学校。
因为你对你自己的基因,我妈妈的基因很自信,所以你认为我很聪明,以至于从来没有关注过我的学习。
我考了伊利诺伊理工,你既不失望也不自豪,因为你从没有过多关注过我。
我依旧没有怨你。相对的,我也没有多在意过你。
我连我的病都没告诉你。你也别太对我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你已经够尽一个父亲的职责了,而且你也不刻板。
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自由的小孩,然而自由到我一个人独自面对我的病情。我已经二十岁了,可是我病了十二年。你们都不知道。”
雾直起腰,有点用力过头,上身靠在沙发背上。
“我不需要住院,我不需要爱,我唯一需要的大概是钱,我也可以挣。我不理解,我还有那里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