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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耿云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既然吴家的人也被阉了,这脸丢的就不算特别严重。他看了一眼地上几欲昏厥的耿福山,努力稳住了心神,让那执事将演武堂所发生的事情仔细道来。
那弟子避重就轻地将演武堂所发生的事情学说一遍,隐去众人讥讽殷勤的一段,只说耿执事不满老祖办在校场上宰杀染污,出言阻止,与殷勤口角中却被他偷袭得手,最后惨遭毒手。
众人听了都是不胜唏嘘,燕自然与宋书行暗自冷笑,这姓耿的也是个怂包,堂堂筑基中期的修士,竟然被个炼气期的蛮子切了那话儿,日后传了出去也是徒为笑柄而已。
耿云听罢,沉吟一阵对众人道:“大家既然听过事情的原委,那殷勤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法无天,人神共愤。我这就去暖云阁拜见老祖!”他又朝吴石庸道,“吴长老若是方便,你我不妨一同去。”
吴石庸义愤填膺道:“那小子滥伤无辜不说,还公然抢夺山门物资,于公于私我都要在老祖面前参他一本!耿长老,我们同去!”
燕自然见两人这就要走,赶紧站起身拦住二人道:“两位长老,还请留步,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师兄有何良策,尽管说来。”宋书行知道燕自然的城府最深,倒是很想听听他有何建议。
燕自然道:“自然以为两位长老此去暖云阁,并非上上之策。大家请想,老祖此时早已经被那蛮荒贱种八百猪的狂言吊起了胃口,指望着后山产出能够弥补山门建设之亏空。在这种情况下,老祖怎会轻易惩处殷勤?即便老祖相信我们所说的,最多是将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不痛不痒地训斥他一顿,就算了事。”
耿云皱眉道:“依燕师兄所言,今天这事,我们就打落牙齿生吞了不成?”
燕自然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只说大家暂且隐忍。依我说,两位长老不妨将今日之事各写一摺,先递上去,在老祖那边存个档,留待日后,再新旧账与他一并结算。”
吴石庸道:“倒要请教燕师兄,打算怎么个算账法?”
燕自然放低了声音道:“眼下,对付那贱种,我有两个方针......”
耿云见燕自然说道一半,便闭口不言,忙让耿华清唤人将耿、吴两位伤者抬下去好生将养。那耿福山羞怒交加之下,早就半昏半迷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却不发声。倒是那吴廉虽然被打得满脸开花,却一直往后面指划。
吴石庸见状忙问他身边照看的执事弟子道:“吴廉想说什么?为何一直往后面指?”
那执事弟子面色尴尬道:“他是怕我们丢了兽皮袋子。”
吴石庸顺着那弟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厅外还有个炼气期的巨门部弟子,肩上扛着一个兽皮袋子。他好奇道:“那袋中装的何物,为何如此紧要?”
执事弟子的颜色更加尴尬道:“都是割下来的猪根。”
吴石庸怒道:“你们到不嫌脏,扛那东西作甚?”
执事弟子道:“两位师兄的也被他们混在里头,我们扛着过来是想请几位长老想想办法,有没有办法重新接回去。”
吴石庸神色一垮,这东西即便能接回去,在座诸位又有哪位能拉下脸皮不嫌脏累地出手相助?他挥挥手,心思烦乱地将巨门部的弟子们哄走,让他们不要在此耽搁,赶紧找人医治才是正理。
耿云见状叹了口气,对吴石庸道:“我府中有擅医道之修士,便将你家弟子一同留下来医治吧。至于能不能接上,却只能听天由命了。”
吴石庸正要道谢,就听巨门部几个走出一半的弟子互相交头接耳道:“耿长老答应出手相助,吴廉说不定有救呢。等下还得仔细翻找查验,切莫接错了。”
吴石庸老脸发烫,看了一眼面色同样的古怪的耿云,长叹一口气道:“那就烦劳耿长老了!”
打发走了无关紧要之人,燕自然这才说出他的方针。
所谓推波助澜是指,不但不去后山索要石料,反而要让殷勤尽快将这批石料全都用来垒成猪窝,只要猪窝垒砌来,殷勤擅自挪用石料的罪名也就是坐实了。只不过,殷勤擅自挪用石料也并没有留作私用,即便老祖追究下来顶多也是训斥两句而已。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下一步,釜底抽薪之计。说白了,就是让殷勤的猪窝垒成,却无猪可养。燕自然说道这里,掰着手指道:“第一,我们要掐住所有灵石之供给。我花狸峰之财力,尽在禄存、巨门、武曲三部掌握,大家能否做到,即便老祖亲自督促,也要一口咬死,挤不出一枚灵石来?”
见众人纷纷点头,吴石庸嘿嘿冷笑道:“不但如此,我还要好好跟老祖哭穷,那贱种将我建造演武堂的石料抢走,总得给我个交代才行!”
“正该如此!”燕自然笑道:“第二点,我们要让那些被他阉割的成猪活不长。”
“燕师兄的意思是,想办法毒杀那些成猪?”宋书行眼中放光道。
燕自然道:“毒杀太过明显,我有一种蛊虫,细如针尖,将其混在饲料之中,只要赤睛猪吃下,就会沿着血脉进入脑腔啃食脑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