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许家要求我们所做的承诺,不但要签字画押,还要老祖出面背书。”殷勤指着最后一条道,“看来,我这个廉贞大长老的信誉,在许家眼中不值钱啊。”
屋里一阵沉默,就在大家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时候,只有孙阿巧鼓起勇气,怯怯地道:“那是他们有眼无珠,谁、谁不知道主任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比、比蛮皇的金口玉言还要顶用。”
“小孙言过其实了。”殷勤呵呵笑着谦虚道:“不过,信誉二字,我向来是看得非常重的。小孙这些日子,做事勤勉,每月的俸禄多加一枚灵石。”
孙阿巧臊得俏脸通红,小声道:“主任谬赞,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主任说话一言十鼎,比掌教真人还要管用。”秋香忽然大声道。
殷勤脸色一板道:“晚了,多加一鼎也没有用。我看重的是小孙那种万马齐喑之时,勇于发声的无畏精神。”
谢灵鹊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好在许忘筌信上所列,除了上面三条,剩下都是些枝节小事,殷勤也是大手一挥,全都答应。
谢灵鹊见过殷勤对付楚观澜的强硬手段,见他对待许忘筌时态度迥然,不禁想起底下的种种传言,忍不住道提醒他:“主任对许家让步让得太大了些,主任虽然一心为公,却怕有人风言风语说些不好听的。”
殷勤微微一愣,问道:“他们说些什么?”
谢灵鹊犹豫一下道:“听说主任当日去到许府,被许兰青让到她的闺房之中谈事,谈到后来,连许家的管家都被赶了出来......”
殷勤听到一半,不禁哈哈大笑道:“他们倒是能联想,小药那天也在,我怎没有将他赶出去?”
孙阿巧也在一旁劝道:“反正下面有些龌龊之人,传得很是难听。主任虽然问心无愧,但让步太大,怕是要被人误会你,你被那许兰青的美色迷惑。”
殷勤沉默片刻,还是摇头道:“我心中无愧,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
谢灵鹊皱眉道:“我担心的是,咱们对许家一下子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剩下三家,岂不是要将后山的猪场全都分了去?”
“我开的条件只此一家,关其他三家什么事?”殷勤正色道,“耿、宋、吴、许四家,在寒潭周边沆瀣一气,同气连枝,要想破局,唯有想办法打破他们的攻守同盟。”
谢灵鹊却没有殷勤那么乐观,沉吟道:“就怕剩下三家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们若是再度达成同盟,咱们还是拿他们没办法啊。”
殷勤摇头道:“到那时情形就不同了。之前四大长老全都拒绝搬迁出寒潭,是将矛头直接对准了老祖,他们手中握有地契,咱们若是用强,老祖便落了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可一旦其中一家搬出了寒潭,咱们就要马上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咱们要把许忘筌夸成一朵花儿,让许长老深明大义,为老祖,为山门一心奉献的事迹传得尽人皆知。”
孙阿巧听得眼睛放光,接道:“如此一来,那些赖着不走的,岂不就成了不明大义,不为山门和老祖做奉献的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这四字用的好。”殷勤目露赞许之色道:“到时就以这四个字为基调,再让特情科配合搜罗编造一些,那三家背地里干的见不得人的丑事,真真假假地散布出去。一旦让咱们占领了舆论的制高点,就可以给他们上些手段了。”
众人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刚刚有些低落的气势也都振作起来,纷纷打听殷主任准备上什么手段。
殷勤随口道:“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停水掐电.....呃,我的意思就是从断其生活必须入手,我们可以在寒潭周围拉起警戒,所有运往寒潭的生活物资,全要经过咱们的检查批准才能放行。”
此计一出大家全都说好,几位长老修为高深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他们府上的杂役仆役一但没有了生活来源,怕是坚持不了几天。
殷勤又道:“倘若他们还赖着不走,那就釜底抽薪,断其灵气!”
谢灵鹊奇道:“主任竟然有这般手段?能够断其灵气?”
“这有何难?”殷勤笑得高深莫测道:“主任的手段多着呢,只需一个小小的阵法,咱们就可以将寒潭所散之灵气改道绕行。”
大家听罢,全都深以为然。秋香大声道:“主任早说有这种阵法,何须如此麻烦,干脆现在就用上,将他们赶走算了。”
殷勤神色肃然道:“那可不行,大家时刻要在心中谨记,你们是老祖办的干事,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老祖的形象。师出无名,咱们便不能贸然行事。”
大家被殷主任一番教诲,全都颔首认同,殊不知殷主任却对秋香暗自腹诽:这话还用你说?但凡那引动灵气的阵法造价能便宜点,老子还与他们费的哪门子的事?老子早就用上了!
讨论完许家搬迁之事,殷勤嘱咐谢灵鹊按照刚才的决定,接手此事。
谢灵鹊等人领命走了,殷勤将符小药单独留下,问他第二批开脉丹的试药情况。
符小药此次共成丹十二枚,留在许家一枚,发往棚户区十枚作为开脉试药之用。许家那枚开脉丹的药效不得而知,不过许忘筌既然同意置换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