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阿爸的言语吓到了,草丛中一片安静,好半天才听到一个半大小子粗着嗓音道:“不会吧,妖皇期的大妖不是可以化作人形了么?那白斑虎还是个荒原虎的模样。”
“此处是蛮荒深处,人迹罕至,它没事化作人形作甚?”一个女孩儿细声细气地笑道,“阿爸说的没错,那白斑虎的确是妖皇期的大妖。”
“幸亏咱们的莲花宝已经能用大蛮巫的雪龙幡了。刚才真是好险,差一点就被那白斑虎发现。”半大小子呵呵笑着。
“还说呢,要不是如意宝那根铁棍泄漏了气息,那白斑虎就算再强也感应不到咱们的存在。”草丛微微分开一条缝隙,吉祥宝缓缓探出半个头来,他警惕地环视四周,见狼群还在争食同类,又缓缓地缩回到草丛里道,“我看那群青狼一时半会还走不了,要不然,我们悄悄从狼群后面绕过去?”
“绕不过去的,圣者就在兽潮涌去方向。”被唤作阿爸的便是涂山的蛮人的大族长——雪熊。
“圣者就在大雪龙的犄角上,我们是去寻找涂山人的圣者!”
草丛好像藏了一窝蜂,人们兴奋地议论着,发出嗡嗡私语的声音。
作为涂山蛮人仅存的一支,他们在涂山新晋的小蛮巫阿雅的带领下,奇袭铁荆城,然后沿着极北冰川的南侧一路向西,躲过了斗宿的追踪,成功进入蛮墟西部的大荒原。
这一支涂山蛮族,已经在蛮墟荒原中艰难跋涉了大半年的时间,幸存者的数量也由从极北境出发时的将近五百人,锐减了三分之一,只剩下三百六十几人。没有办法,雪熊所带的这支队伍,虽然是涂山人最后的精锐,但蛮墟荒原的生存环境与他们世代生存的极北境还是相差太多了。
生而彪悍的涂山人不惧怕小山般的金刚巨猿,更不怵翅膀能够遮挡半边天的山峰巨鹰。那些不幸丧命的涂山人大多是死于隐藏在蛮墟草丛中那些不起眼的毒虫的叮咬,或者是染上了某种不知名的热病。对于生长在极寒环境中的涂山人来说,蛮墟荒原实在太热了。
经过半年多的艰苦跋涉,大部分的涂山人还是顽强地挺过来了。更让大家觉得庆幸的是,被族人尊称为莲花宝的小蛮巫阿雅,原本虚弱的身体竟然一天天地好起来了。大家在她的带领下,沿着极北冰川向着西南方向兜了一个大圈子,直到确定已经摆脱了斗宿的追踪,这才向着南方直插而下,来至这西部荒原的最深处。
这一路,他们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成群的妖兽,阿雅连着看了几天的星斗,决定不再南下,而是带着队伍转个弯,朝着东方前行。
雪熊他们都对阿雅的决定感到不解,阿雅指着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说,穿过这片荒原,几万里的距离,有一条亿万年前,大雪龙化身的巨大山脉,涂山人叫它雪龙山脉,人族则称之为大仓山。在雪龙的龙角上,涂山人的圣者,正张开双臂,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族人们欢心鼓舞,这是莲花宝第一次准确地判断出了圣者的方向。如意宝更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把那根大铁棍举到了头上。莲花宝说过,他得让涂山圣者帮他才能挥舞动这根大铁棍,但是经过这半年拖着铁棍跑,他用足力气已经能把铁棍举起来了。
如意宝被这个消息弄得心里痒痒的,好容易等到晚上,便钻到阿雅的帐篷里,偷偷问她,有没有感应出圣者的模样?
莲花宝伸出一根小指头说,一点点。
如意宝呵呵笑着问:“那圣者有没有金刚巨猿那么高?”
“金刚巨猿在圣者手下就是一只小猴儿。”莲花宝神秘兮兮地说。
难怪那么沉的铁棍只有圣者能够舞动起来,如意宝激动了,一定要阿雅给他好好形容一下圣者的样子。
“圣者啊,他有蛮墟最雄壮的身躯。”阿雅的眼中充满向往,“他的肋下生有两只翅膀,展开来能挡住天上的日月,他能徒手将蛟龙扯成两段,他的样貌连涂山最美的姑娘都自愧不如......”
如意宝听糊涂了,忍不住问:“圣者长得像个姑娘吗?”
阿雅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依旧沉浸在她的情绪中,自言自语地道:“他的肌肤比羊脂玉还要白嫩,他笑起来牙齿闪亮得像天上的星,他的头发披散下来像是瀑布,他的名,就是涂山人世代称颂的至尊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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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殷主任猛地打了个喷嚏,这喷嚏一打起来,还就停不下来,殷勤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差点从伍落刚刚为他打造的椅子上出溜下来。
奶奶的,这特么是谁在背后念叨老子?殷勤嘀咕几句,胳臂撑着椅子把手坐正了身子,孙阿巧已经拿了一块软毛的兽毡满脸关切地过来道:“主任刚打瞌睡,可是着凉了?”
殷勤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筑了基的修士,哪有打瞌睡着凉的道理?还不是昨儿夜里,被老祖传了一套道法丹诀,怕是操炼得用力过度,有点伤到了肺气。”
孙阿巧对殷主任乌青的眼眶视而不见,小手揉按着他的肩膀上道:“主任练功也不能太心急了,有道是欲速则不达。”
“时不我待啊!”殷勤叹了口气,转个话题道,“你觉着我设计的这新座椅如何?”
“我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