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白如玉,却被一双吊睛眼破了面相。人尚未落地,锦袍男人便瞪着眼睛,指着三元亭的大门对身边人喝道:“给老子围了,莫要放走一个。奶奶的,贾粟呢?死哪儿去了?”
“少城主!”人们窃窃私语,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来人正是仓山郡城的少城主武通玄。也只有武家子弟,才敢在郡城之中御剑飞行,不用担心激活护城法阵。
武通玄这几日心情其实不错,仓山郡王武青衫被指月山凌长老所邀,去了临渊城。少了这层管束,武通玄这几日,花天酒地,通宵达旦,简直都要玩疯了。
唯一让武通玄不爽的是,老爷子带着武采娘去到临渊城,留下他代理城主之责,没法去凑临渊城幻影大比的那场热闹。
好在武通玄修为不济,人脉却广,在临渊城也有几个手眼通天的狐朋狗友。听说他去不了临渊,竟然在幻影大比尚未开始之际,给他搞到了一套内部试播的幻影匣子。
武通玄今日约了城中密友,清了王府所办的饭庄隆丰坊的场,摆开酒席,共赏云雀阁的第二部大幻影《铁达尼》。
距离幻影大比正式开始的日子,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十大商行的幻影已经提早在临渊城的上层圈子里小规模地试映了几轮。云雀阁的《铁达尼》一经播映,便成了风口浪尖的主要话题,据说某位参与评判的老祖,尚未看完便拂袖而出,说是有伤风化,不堪入目。
武通玄早听人说过,其中有一段作画的“精彩”内容,酒席摆开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让人将幻阵直接调到作画那段,说是要先睹为快。
在一众酒肉朋友的哄笑之中,空中显出清纯女修无暇之玉体,大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武通玄忽然咦了一声道:“这女人好生眼熟!”
边上一个狐朋阴阳怪气地打趣道:“少城主见多识广,知己遍天下啊。”
众人也都随着起哄,都说武通玄这几日太过辛劳,累得眼都花了。
武通玄红着脸瞪起眼睛道:“老子哪有你们这帮龟孙那般不顶用?这女人老子肯定见过,不但见过,还他娘的摸过玩过!”
“听说此女原型唤作柳鸳,是宫中楚家的,多半是青丘女子。”有消息灵通的家伙,小声议论道。
“楚家的?不应该啊!”武通玄皱着眉头沉吟道:“我分明记得此女的样貌,是哪儿来的女修来着?奶奶的,明明就在嘴边,偏生想不起来是谁,贾粟呢,去寻他来,我记得当日那老货跟着喝汤来着?”
人群中立马有人嘿嘿坏笑道:“贾粟那老龟孙,就好这口,老子每次办事他都在下头喝汤,快去个人,将他唤来,就说少城主在隆丰坊给他熬汤呢!”
满堂轰然尚未收声,三元亭那边就是三声巨响,隆丰坊也在仓山坊市,距离四方街不过百步之遥,所受的震动虽然不及聚香斋那般大,桌上的杯中酒也微微摇晃。
武通玄面色一呆,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窗外三元亭便已火光冲天地烧起来了。酒席是吃不成了,武通玄忙叫上几个王府亲随,法剑往空中一甩,便乘风而去。
三五百米的距离,即便不用飞剑,也是瞬息即至,武通玄在空中看到一群散修竟然趁乱哄抢三元亭,以他的少爷脾气,如何能忍,手掌一挥,让王府亲随将三元亭的周遭封锁,便扯着脖子嚷嚷起来,让贾粟出来回话。
武通玄连这唤了几声贾粟的名字,忽听河边传来一声惨嚎:“贾掌柜啊,您死的好惨!”
武通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三元亭衣衫的伙计,正跪在河边,抱着个黑不溜丢的东西,大声哭嚎。
他怀中所报的是个人吗?武通玄定睛看去,感觉伙计抱着的是段烧焦了的木桩,唯一能看出人样子的,就是头上那帕修士方巾,无论颜色还是样式都十分眼熟,像极了爱喝汤的那位。
贾粟死了?武通玄往河边匆匆疾走,有点儿不敢相信,刚才那阵爆炸虽然猛烈,但贾粟的身家不薄,保命的法宝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贾掌柜啊,这是哪个缺了八辈子德的王八蛋啊,把您的衣衫都给扒了?”那伙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出真相。武通玄这才想明白,贾粟身上光溜溜的不是被炸烂了衣衫,而是被人在河底给剥了。
“艹他娘!”武通玄心头火起,贾粟乃是郡王府的老人,堂堂三元亭的大掌柜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作践成这样!王府的颜面何存?
“就是他,是他偷了贾掌柜的衣衫!”伙计眼睛忽然一亮,指着河边的人群尖声道。
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瘦小身影仿佛泥鳅一般,往人堆儿里一钻,猫腰就跑,看他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揣了不少东西。问题是这小子,身形虽然滑溜,脑瓜儿却不甚灵活,在人群中左钻右钻,竟然失了方向,朝着武通玄这边冲了过来。
武通玄狞笑一声,身形一闪便挡在了这小子的前头。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这小子,不过是个血脉低劣的蛮人,以他的手段,伸个指头就能将这偷鸡摸狗的家伙撂倒。
那小子闷头正跑,猛然抬头看见武通玄挡在身前,他的反应也足够快,身子一扭就要往武通玄身边溜。武通玄嘿然冷笑,手指连弹,三缕指风宛如利剑直插那小子的背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