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妖兽肉干只有巴掌大,通常情况下最少也需要用几斤新鲜兽肉风干加工才行。蓝雀兽皮袋里的肉干,则是按照殷勤的建议特殊处理过的,不但风干还要经过强力的压制,硬生生将一块十几斤的兽肉材料,压缩到巴掌大小。
这种经过特殊处理的肉干体积虽然小,却是份量十足,握在手里,感觉像托了块秤砣,而经过压缩之后的肉干硬邦邦的能当砖石砌墙用。若是直接上嘴去啃,牙口好的修士,兴许能啃下来些许肉渣,换作牙口差些的凡人,肯定是要崩了大牙的。
蓝雀她们随身带一两块肉干,是万兽谷弟子的标准配置,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真正用时,也是先用法剑切下一块,然后放入水中慢煮,指甲大小的一块肉干,就能煮出满满一小锅肉来。
这种特制的肉干,被殷勤称为即食压缩肉,虽然比以前那种干吃的肉干做起来麻烦些,但由于在制作肉干的时候已经压入了调味料,煮出来的滋味却是远远强于口感如同木屑的普通肉干了。
只是蓝雀想不到,殷勤竟然将这种即食压缩肉,当作寻常肉干来吃,而且还是嘎吱吱大口咀嚼。蓝雀曾经好奇地在底下亲自试过,这么硬的肉干不动用法力,仅凭咬合的力道,真的只能从上面刮下来些细碎的渣渣。再看殷勤狼吞虎咽的样子,蓝雀真的感觉好像面对一头蛮荒凶兽。
两块巴掌大的肉干,若是放入大锅里慢煮的话,最少能出三十斤妖兽的兽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殷勤嘎吱吱地生生嚼了。
被他意犹未尽地再度盯上,看呆了的蓝雀,才猛地摇头道:“没了,真的没有了。”
“孙阿巧!磨蹭什么呢?”床上那人不再搭理蓝雀,扭头朝外喊道,“让你炖锅肉,是现杀猪去了吗?”
“主、主任,肉还没好呢。”孙阿巧出现在屋门口,捂着心口道,“我带的三十斤肉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全都下了锅了,这些可都是高阶兽肉,要煮一阵子呢。”
“算了,不用煮了。”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孙阿巧的话,大声道,“把肉端进来。”
“还、还没熟。”孙阿巧犹豫道。
“不打紧,当年在蛮荒上,生肉也没少吃。”男人忽然咧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蓝雀打了个寒颤,强做出笑脸道:“殷、殷主任,老祖让我来看看,你既然醒了便是天大的好消息,我还得赶紧去回老祖的话呢。”
“那你还在这磨蹭什么?师尊垂问,万万耽误不得。”男人挥手赶人,蓝雀倒是放下心来:这小子虽然发了蛮性,总算还知道在意“师尊”这两个字。
蓝雀匆匆朝外走,到了院门口时,又听里头男人在喊:“你去与师尊说,就说殷勤现在饿的实在走不动路,容我把外面那锅肉吃了,恢复了些许体力,便去师尊面前谢罪领罚。”
蓝雀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便逃也似的往云裳的暖云丹室跑了。
云裳这两天,只是早晚在丹室中吐纳炼气一阵,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便是带着弟子们在临渊湖畔,一边观赏湖景,一边传授讲解一些道法丹诀,兴致所至还会考较蓝雀她们几个修行当中的体悟心诀。
这可是花狸峰开辟山门以来的头一遭,几个女修弟子经过两天下来,都感觉受益匪浅。今天一早,云裳尚在丹室行功,灵鹊莺儿几个就已经在院外受着了。远远看见蓝雀神色慌张地奔回来,大家知道她是替老祖探望殷勤,见状便全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蓝雀姐姐如此急促,可是那殷勤出事了?”
“老祖还在打坐?”蓝雀向院中张望一眼,见丹室的门依然紧闭着,她也不敢冒然打搅,便停下脚步,将刚才所见与大家学说一遍。
“殷勤怎会突然成了饿狼了?”众女修将信将疑,“吃了两块肉干,还要再吃?”
“他、他的样子真的变了?”肥满更关心玉润脱胎的事情,“莫非是血脉上出了问题,他那老龟血脉反噬肉身了?那可怀了,万一后背长出个龟壳,岂不是丑死了?”
“你莫要瞎说!”灵鹊心中向着殷勤,横了肥满一眼,“血脉反噬可是要爆体的!而且只有血脉四级之上的大妖,进阶妖王失败,才会出现此种状况。老祖说过,殷勤血脉不过是个二级,哪里来的反噬?若我说,那玉润脱胎本就是人族修士的功夫,殷勤是个蛮人的底子,虽然被师尊传了此种道法,日子长了难免受到血脉的影响。”灵鹊自圆其说地编出一套理论,又问,“蓝雀姐,难道没找个机会试试他的肉身强度?”
蓝雀想到那人看过来的眼神,就像凶狼盯着一坨香喷喷的肉,心里又是一阵冷飕飕,强自笑道:“他饿成那样,我可不敢靠得太近。”
“怕被他吃了吗?”肥满打趣道,“那殷勤只是个二级的老龟血脉,也敢咬蓝雀这样仙子般的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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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进阶三级了?”殷勤坐在床上,双臂微微发力,那个用来盛肉的黄铜大瓮便如同湿泥罐子般地瘪了下去。他不紧不慢地双手一阵揉搓,将一个三尺直径的黄铜瓮搓成篮球大小的铜疙瘩,顺着窗户往外一甩,噗地一声将院里砸出个脸盆大小的土坑来。
孙阿巧两手各提了一大筐高阶妖兽肉,一进院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