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虽恨殷勤脚底抹油先溜了,但那些上古兽皮卷还是拿到了,她从乾坤环中一件件掏出残卷,稍微展开一些,然后放出神识。
这些兽皮不知流传了多少年,上面的血脉气息已经极其淡薄,以云裳的感知能力也要仔细辨别一阵,才能确定果然与殷勤之前买入的那卷血脉同源,加上云裳这次买入的,一共凑成九卷残卷。
云裳仔细计算着,每个残卷展开,差不多能有半尺宽,一尺八寸长,九片残卷拼在一起应当有一张小羊皮大小。传说中孟极的个头与林豹相仿,这九卷兽皮若是出自同一只孟极的话,则大致相当于半张整皮那般大小。
异兽孟极早在几十万年的上古时期就已经销声匿迹了,甚至比传说中的四大圣兽还要早些,能有九片残皮流传至今,简直堪称奇迹。阿蛮那小东西还是有些气运的,云裳只当这些残卷是阿蛮感应到的,至于从诸多残卷中百里挑一的殷主任,虽有小功,却也犯下大错。
以老祖真身演示猿搏、蝉附不说,还胆大包天地以神识展示给老祖看,哼哼......云裳所扮的黑脸散修猛地收起残卷,脸色阴沉如铁,一转身朝着内城方向大步而去。
直到云裳的身形穿过南门坊市的牌楼,消失在南门大街的尽头,售卖残卷附近的小巷子深处方才显出一个高瘦的身影。
殷主任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一阵,确认云裳已经走远了,这才轻吁了一口大气,整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衫,一步三摇地从小巷子溜达出来。抬眼望去,不远处那售卖残卷的摊位边上已经换了一批围观群众,殷勤也不往前凑合,在街边找一处售卖茶水的凉棚,要了一壶临渊粗茶,在角落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了,一边喝茶一边监视着残卷摊子的动向。
他一共感应出九张兽皮,云裳那婆娘只要用心,此刻应该已经将那九张兽皮收入囊中了。殷勤之所以徘徊不去,是存了顺藤摸瓜的心思,想要查一查那些残卷的来历。
那残卷的摊主虽然别出心裁,以兽皮来制作残卷,却也因为售价太高,在街边吆喝半日,只做了云裳那一宗大买卖。殷勤在茶摊上坐了两三个时辰,那摊主也只卖出去两三本残卷,还都是那种售价更低的纸质书卷,兽皮残卷虽然被许多人好奇地看过,却都嫌贵,一张兽皮残卷也没卖出去。
那猴瘦摊主在云裳与殷勤身上做了两笔开门红的买卖,原本对这些兽皮残卷抱有许多信心,哪知过了晌午,竟然再没卖出一卷,他的心情可就不怎么好了。这些兽皮残卷也是他从别人那里高价进的货,原以为借着兽皮的噱头能卖个好价钱,哪知却是估错了行情。望着地上那几百卷兽皮,猴瘦摊主心情不爽,对于周围那些蹭看的家伙说话就越发刻薄。
那些蹭看残卷的脸皮虽厚,却也终于受不了他在一旁指桑骂槐地损人,有人干脆将残卷往地上一丢,一边走一边骂:“啥破玩意,老子才不花这冤枉钱。”剩下几个,见他冲那人尖声咒骂,实在难听,也都默不作声地放下手中残卷,悄悄散了。
那猴瘦摊主,当街骂了一通,总算消了些许心中的憋闷之气,却也因此将摊位周围的人全都骂跑了。他索性将铺在地上的大块兽皮一卷,裹成一个硕大的包裹往肩上一抗,便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殷勤见状,在桌上拍了一枚银锭,对店家说声“不用找了”,便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朝那条小巷处走去。像这种售卖残卷的,肯定都是本地的书摊儿,小本儿生意开不起铺面,十有八九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摆摊售卖。
殷勤尾随着进了小巷,果然看见那猴瘦摊主嘭嘭几声拍开巷子深处的一扇院门,然后便冲那开门迎出来的黄脸儿婆娘咒骂,嫌她开门慢了。那婆娘小声解释一句,却被猴瘦摊主一脚踹在腿上,然后将那包着残卷的大包往地上一丢,让她扛进院去。
那黄脸婆娘是个凡人,想是受惯了他的打骂,别他踹得一瘸一拐,吃力地从地上扯起大包,一点点往院里拖。好容易将大包裹挪到了院门槛儿,黄脸婆娘的气力太小,死活没法将那大包搬过院门的高槛儿。
她正急得冒汗,边上忽然伸出一只大手,轻轻一提将那大包提了起来,再一甩,诺大的包裹便噗通一下丢入了院中。
猴瘦摊主前脚进了屋门,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丑陋蛮子正背着手从吓得发呆的黄脸婆娘身边挤进来,朝着他呵呵一笑露出一嘴白牙:“道友何苦发这么大的火?别人不识货,我却是给道友送买卖来的。”
猴瘦摊主认得这蛮人正是一早便买走一卷兽皮的家伙,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谁他娘的是你道友?出去,出去,我这宅院也是你这等蛮奴随便进的?还不赶紧......”他的“滚”字都到了喉咙眼儿,却忽然见那蛮子手上几枚荧光闪闪的灵石一抛一抛地甚是晃眼,猴瘦摊主马上改口道,“快请,快请,我说一早起来左眼就跳个不停,原来是大主顾上门,哈哈哈。”
大半个时辰之后,殷勤面带笑意从小院儿出来,那猴瘦摊主一直送到门口,不但神色中早没了鄙视之情,而且脸上写满惜别之意。
殷勤伸手止住他道:“道友快请留步,等回头你将库中所存清点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