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子见殷勤发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仙子于我有恩,按理说便是白送给您也是应该,只是师门规矩不敢不从,一枚银锭是最少的了。”
“你这桃花符真的管用?”殷勤缓过气来,抖了抖手上的龙飞凤舞的桃花符,岔开话题道。
“那是自然!我这师门秘传的神符乃是承自亿万年前飞升天外的天一真人之一丝愿力,天下符文都出自天一真人之手,他老人家愿力所致,自然管用。”李道子呵呵笑着,“仙子将这桃花符拿回去,在空白处写上心仪之人的姓名住处,念一遍天一神咒,再将符纸以火焚化成灰,洒在那人屋宅的路口处,七日之内,若是有缘,必有响应。”
这货敢情是个神棍来的,满嘴跑舌头!殷勤心中苦笑,只觉得李道子所说,与他前世走江湖时那些套路言辞如出一辙。
不过却也怨不得人家,怪只怪他信了阿蛮那小东西的鬼话。殷勤见李道子蹲下身去,一把将地上那些散乱的神符抓起来,胡乱往腰间的兽皮袋里一塞,便更加肯定那一枚中阶灵石打了水漂了。
私卖会上的暗标交易都是愿打愿挨,殷勤也只能自认倒霉,收起手中的桃花符,也懒得与李道子多说,袍袖一甩扭身走了。
“在下李道子就住在外城西门的友来客栈,在下还要在临渊盘恒三两月的。”李道子片刻间便将地上的摊子打成一个包裹,往肩上一担,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殷勤的背影道,“在下除了神符,也能绘制师门秘传的灵符,仙子手中桃花符若是一时不用,不妨凭它去西门寻我,等我制些灵符出来,肯定给仙子一个好价钱。”
殷勤头都没回,只摆了摆手,他对西区紧里头的道典经卷兴趣不大,准备再去中区后面法器的小摊位上转悠一圈儿,便去后面去寻为那些大商家牵头搭线的中人。
李道子目送殷勤的身形走远了,脸上满是浓浓的喜色。他扛着包裹往益成号的院门走了几步,忽又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售卖兽皮,兽血,符纸,毛笔等等绘符用具的摊子,李道子一拍脑袋,心道:真是乐糊涂了,我这腰间的符牌能在此地摆三天摊子呢,干嘛这么早便收摊儿回去?不如直接买些兽皮骨针,赶制一些灵符来卖?!
另一边,殷勤走出一段距离,来到一处检验法器的空屋门口,见周围十分清静,偷偷将手伸到乾坤袋里,偷偷将那张桃花符贴到正自呼呼大睡的阿蛮的鼻头上,心底嘿嘿冷笑:“这便是你说的宝贝,给你贴上,看看灵不灵。”
哪知阿蛮那货竟然是在装睡,鼻尖上贴了灵符,立马啾啾地叫起来,两只前爪一下抱住殷勤的手腕,激动地传讯过来:“我、我,你、你是将这桃花符贴给我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么卖力地接近花云裳果然是因为我,啾啾!可是.......我、我的血脉还不够强,你再等我五百年的时间,只要我进阶妖皇,便能幻化人形......嗯,不过好像五百年太久了哦,还好我有花云裳,让她先替我顶上一段时间......可是,花云裳一点风情都不解,男人的心又最是善变的,万一.......”
殷勤忍不住使劲儿咳嗽一声,打断了纠结中的阿蛮道:“你的意思是,那李道子手中的神符真的灵验?”
“啾!我不知道。”阿蛮眼角耷拉下来,嘀咕道,“应该是有用的吧,毕竟你的桃花贴给我了。”
殷勤又气又笑道:“你不知道,为何让我过去寻他?为了这枚桃花符,被他骗去一枚中阶灵石!”
“人家睡的正香甜,你偏来捏人家的尾巴。”阿蛮委屈道,“再说,我只感应到这个方向有宝气,又没说一定在那李道子身上。”
殷勤一愣,刚才那李道子的摊位前,还围了三五个贵气公子,难道阿蛮感应出的是他们身上的宝器消息?看那几位公子的架势,身上说不定带有法宝。可是说来说去,搞了这出乌龙,竟然还是因为我犯了一厢情愿的错误?
想到自己终日打雁,今儿却被李道子这小混混啄了眼,殷勤也是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乾坤袋里,阿蛮也正叼着那枚桃花符,在各处角落里转悠,想找个隐秘可靠的地方将这枚定情符珍藏起来。幸亏当初听了殷勤的话,没有把这里的秘密告诉花云裳,万一日后被她发现这个,肯定要吃我的干醋的!
“道友,可是要用此屋检验法器?”
殷勤被刚才那场乌龙搞得哭笑不得,忽听边上传来询问之声,扭脸看去,见是两个身着隐匿青袍的修士,想是要来借用此屋检验宝器。他忙说“不用”,有道声抱歉,便匆匆移步走开,人家在里面检验宝器,站得距离门口太近都是一种冒犯。
殷勤收拾起心情,正准备仔细在售卖法器的小摊位上仔细逛逛,就听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几位道友,我这凤喙针乃是杀伐利器,可不是用来绣花的,您几位跟我这儿看了半日了,某非真要买回去给婆娘绣花么?”
“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紧接着一个粗狂嗓音怼回去道,“你这凤喙针一枚便要一中阶灵石,这么高的价,还不让人看仔细了?!”
“嫌价高,您别买啊。那边儿摊儿上的雨落针便宜,一枚中阶灵石买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