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行车一起倒在地上的森山同学。
根据森山同学自己的说法,她是在骑车途中突然看到拐角处冲出来一辆摩托车,一时转向不及才摔的。伤是没受什么太大的伤,只是脚扭到了,疼得站不起来,手机也摔得有点远,所以才会一直躺在地上。
怕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她委托我帮她叫个救护车就走。可我这人也不是什么魔鬼,来都来了,哪有帮忙不帮到底的道理。
救护车我当然会叫,但是在救护车来之前,我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暂时丧失行动能力的女高中生自己待着。
在打过电话给班主任说明可能迟到的原因之后,我暂时留在了她身边,给她处理了一下“把倒在路上的自行车扶起来靠墙停好”“将书包里掉出去的东西捡回来”这种琐事,直到救护车和收到消息赶来的森山妈妈抵达才离去。
在那之后,森山同学度过了一段需要撑着拐杖走路的时间,但是在差不多好全后,她居然毫无心理阴影的再次开始骑自行车上学了。只是现在多了一个程序,那就是在她出事过的路口边等我。
“高濑——早上好,我们一起走吧?”
“呃,行吧。”
我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黏上了,但是既然人家没打扰到我,我也不好意思对她态度很差。
于是我们渐渐交换了联系方式,渐渐变成了会在上学和放学路上一起走并聊两句的关系。
稍微混熟一点之后,我问过她:“你看起来也不像对人过度热情的类型啊,为什么那个时候这么想跟我说上话呢?”
她一听这个问题就露出了微妙的苦笑。
“你听说过‘高中出道’这个词吗?”
“就是指升到高中了尝试改变形象,以摆脱过去别人对自己的印象的意思吧?”
“对,我那个时候就是在做这种事哦。”
“有必要吗?”
“我觉得有吧……嗯,你可能不太能理解。我在初中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又没什么朋友的关系,经常被一些受欢迎的人呼来喝去。虽然心里总想着‘啊这个家伙好讨厌,我不能拒绝她吗?’这种话,但是因为害怕反抗会被报复,所以一直忍耐到了毕业。”
“这样啊……”
“对,所以开学第一天看到你平等的不给大家面子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好帅啊,她完全不在意后果吗?’然后就开始想跟你说话了。”
她的赞美我受之有愧。因为我并不是不在乎后果,我只是在下定决心的时候接受了会有人际关系危机出现的可能性,并且针对一些较为严重的情况做出了几份不同的处理预案而已。
好在青叶城西的同学们素质普遍较高,他们只是不爱找我搭话,尚且没有到故意孤立的程度。
而且怎么说呢,虽然这么说好像挺失礼的,但我敢打赌,她对我这个奇怪的印象绝对是在我不怎么给及川好脸色后才建立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完全是误会。其实我那个时候跟及川关系也没有这么差,我只是跟人保持距离而已,绝没有到讨厌他的地步。怪只能怪我面相本来就严肃。
至于我是怎么跟这位男同学混熟的……这说起来好像也有一点点森山同学的功劳。
除了周一至五放学后会上的A补习班之外,我在周六还会去上另一个离家稍远,来回需要靠电车的B补习班。
B补习班的课程分三个时段,早课是8:00~12:00,午课是1:30~5:00,晚课是6:30~10:00。
我是上全课时的,及川在周六的训练结束之后会来上晚课。
补习班的座位没什么讲究,全凭先到先得,只要你没妨碍别人听课,那你想坐哪里都可以。
可能是考虑到我平时看起来不太想跟他说话,他在上晚课的时候一般都坐得离我比较远,可是在我送森山同学上救护车的第二天晚上,他来上课时就直接坐到了我旁边。
“小环现在怎么样了?”
“森山同学吗?不太清楚,不过老师说好像有点严重,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吧。”
“这样啊,那还挺危险的。”
“你跟她很熟吗?”
“完全不认识哦,她平时都不跟我说话的。”
“哎……”
“干嘛一副怀疑我动机的表情啦,我是在尽一点点救护者的责任。”
“这不关你事吧?”
“还是稍微有点关系的……啊,等下再说。”
上课铃响起,他剪断话锋,朝我点了点手表上的十点钟方向,示意放学后再说。
我犹豫了一会要不要等,但最后还是被多余的好奇心给打败了。
“嗯——也就是说,森山出事的时候你其实就在附近是吗?”
“对,那个路口虽然不在我们的晨练路线上,但是属于路过能看得到的范围内啦。我原本是想过去帮忙的,但是看到你刚好停车跟她搭话,就姑且先走了。”
“这个,呃,虽然说出来好像比较奇怪,但是及川同学,我们应该不熟吧?你这么放心吗?”
“不放心哦,我回学校之后就在想,要是小静早自习还没结束就到学校了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