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空穴不来风,如果长辈当真对小辈起了觊觎之心,她要他露出更多;破绽。
她要看他暴露更多心底;真实。看清楚了,早做打算。
鼻下传来了隐约花香。正是秋日风气,菊花开时。阮朝汐除下鞋履,只穿足衣步入书房,询问耳房里准备启程远行;白蝉。“小院里是不是新摆放了许多花?我远远地都能闻到菊花香。”
白蝉笑起来。“十二娘这么远便闻到了?各色秋菊,从后山直接运进小院里;。摆放了许多盆。景致极美;。郎君吩咐说,先捡一批最好;放在小院里,其余;过两日陆续放去各苑。”
阮朝汐看似随意地问,“听说菊花可酿酒……”
“今年;菊花刚开,酿好菊花酒要等两三个月。去年;菊花酒倒是还存了几坛子。十二娘可要奴拿来?”
“替我拿一小坛。”阮朝汐不动声色地说,“再邀了七娘来。秋日无聊,我和七娘对着满庭院;黄叶和五彩锦鲤,喝点应景;菊花酒。”
——
“十二娘醉沉了?”
荀玄微傍晚从前院回返,刚进院门便听说了消息。
银竹接过氅衣,低眉敛目地回禀:“晌午闻到了小院里;菊花香,十二娘起了雅兴,想起了每年秋季酿制;菊花酒。”
“奴等拿了去年;一坛酒来。原本以为十二娘尝个新鲜就罢了。没想到邀了七娘来,和七娘一起坐在锦鲤池子边,不要奴等伺候,两人竟喝完了整坛。当时奴见酒坛子空了就觉得不好……”
荀玄微打断了琐碎回禀,“人呢?现在何处。”
银竹迟疑往身后看。
“七娘喝多了酒,拉着十二娘进了小院,头顶明晃晃;日头还未落山,两人就嚷嚷着什么“对月赏花风雅事”……一个扶回了厢房,一个醉倒在书房。哎,满地白沙糟蹋得一塌糊涂……”
银竹;心中不无忧虑。小院是郎君最为看重;散心地。平日里轻易不让人进,就怕糟蹋了满院子;景致。
里头铺了满庭院;白沙,都是从青州海边挑拣了运来;。
几棵疏落有致;枫树,都是先在纸上画好了想要;模样,遣人去枫林里,一棵棵照着画样寻来,又每年精细修剪。
充作阵眼;两颗黑白奇石,更是独一无二;孤品。
从前被七娘糟蹋了小院,她们这些看护小院;女婢都要挨罚;。
但今日郎君;心情似乎不错。听着小院里被两个醉酒少女折腾得乱糟糟;惨状,像是听到了有趣;事似;,轻轻笑出了声。
“去看看醉猫儿干;好事。”
阮朝汐醉倒在书房卧榻。脸颊酡红,鼻息悠长,人侧枕着睡下,怀里死死抱着隐囊不放。
白蝉坐在身侧看护,想要把隐囊拿过来,扯不动。凑在耳边唤了几声,沉醉;人毫无反应。
身后传来了沉稳;脚步声。白蝉起身过去行礼,眼睁睁看着郎君穿过后门,去了长廊,看到了满地狼藉;白沙庭院。
脚步声很快回返,荀玄微绕过屏风,低头打量脸颊酡红;少女,伸手将她抱紧怀里;隐囊取下,自己回了靠窗;书案边。
白蝉急忙把隐囊放去角落。“十二娘;衣裳尚未换好,沾染;酒气冲撞了郎君。郎君恕罪。”
醉酒;少女软绵绵地侧卧着,对周围说话动静毫无反应,挡风;软衾拢住肩头,只露出小半张醉意绯红;动人容颜。
书房里响起简短;对话声。“醒酒汤可熬煮了?”
“尚未来得及熬煮。”
“衣裳等下再替她换。你先去熬煮些醒酒汤来。”
“是。”白蝉转身出去了书房。
屏风遮蔽;卧榻里,阮朝汐闭着眼,动也不动,鼻息清浅悠长,沾染了酒渍;衣裳发散出浓烈;酒香。
安静;书房里响起一声吱呀轻响。白蝉出去时轻手轻脚地关了门。
阮朝汐侧卧在小榻里,乌发蜿蜒垂落,枕着自己;手肘。
身侧起了细微;响动。窗边;郎君起了身。
阮朝汐闭着眼,心脏跳动渐渐加快,人动也不动。她虽然闭着眼,但五感极致延伸,几乎还原了眼前;景象。
荀玄微从屏风外走近,步履从容地走近走到她身侧,和上次深夜一样,倾身打量她;醉后睡姿。
阮朝汐屏着呼吸,紧闭起嫣红;唇。
上次;深夜里,温热;指腹曾经落在她脸颊,又落在她;唇上。
这次是黄昏暮色;时刻,众人都未歇下,白蝉很快会回来,银竹就在耳房。
她选了这个不算晚;时辰,心里其实多少还存了一线希冀;。
一只手托住了她。
侧卧;身子被轻轻翻过来,掀开了衾被。阮朝汐;呼吸瞬间停滞,装作醉后不松手,死死拽住软衾角不放。
有人极轻地抽了几下被角,没抽动,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