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拥挤,川流不急,处处张灯结彩,祈求新福。
两人的并肩而立,消失在人海之中。
小贩夫人握着手里的银子,收回目光,轻声道:“郎才女貌。”
遥知知提着两只灯笼,找了半响,终于找到了宋辞和惑月。
“阿辞,惑月。”
宋辞看着远处来人,连忙朝着她跑去:“遥姐姐。”
惑月和漠沱不紧不慢的更在身后。
“阿辞,这是你的,祈求你平安喜乐。”遥知知将左手的兔子灯递给宋辞。
“真好看,谢谢姐姐。”宋辞提起花灯,放在眼前,和兔子大眼瞪小眼。
兔子做的胖胖的,脸粉嘟嘟的,四角坠着铃铛,风吹过来,叮当作响,很是可爱。
“惑月,这是你的,祈求你和惑星平安喜乐。”
惑月接过花灯,手指在上面戳了戳,铃铛响动,她的喜爱藏着藏不住。
“怎么没有我的。”漠沱眼巴巴的看着三个花灯,怎么没有他的。
“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小兔子啊,小姑娘才配拥有。”遥知知冷不丁的怼回去。
漠沱一个大狼妖,他是兔子的天敌。
小姑娘?
宋辞和郯渊同时皱眉。
宋辞在心里默默反驳,他也是大男人。
可是小兔子真的好好看啊,好喜欢。
而郯渊看着宋辞就带走几分深思了。
“知知,你快看。”惑月抓着遥知知的衣袖,带着她往河边走。
水流平缓,路过的大船挂着彩绸,结着精致的花灯,船上不是在弹琴对歌,便是在题词赋诗,好不热闹。
“这人间的花灯节可真热闹啊。”赶得上她们的春节了。
郯渊走至她的身旁,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掉下去了,看着她道:“花灯节是最古老的节日,传承好几千年了,花灯祈福,旨在祈祷苍天庇佑人间风调雨顺,当然,也有,有情人赠灯定情的说法。”
抬手将小兔子递给遥知知:“给你。”
遥知知拿着花灯,瞪大了双眼:“那我给宋辞和惑月的怎么算?”
郯渊:………
“可以不算?”
“这么草率!”上可能不会保佑你哦。
“因为我只想给你。”别人的都不算数。
“那,郯公子,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着,还对郯渊拱手一拜。
郯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陷进去了一般,郯渊的眼中带着盈盈笑意。
春风拂过发梢,水流包裹着杨柳枝条。
郯渊才开口祝福道:“愿卿卿自此,长乐无极风雨尽,改换娇颜渡此生。”
“卿卿常在,本君安然。”
他声音低沉,多了一份缠绵的轻柔,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冽,此刻,他便如同这岸边的书生,公子一般无二。
对着自己心怡的姑娘,许下他最诚挚的祝福。
犹如轻柔的春风,吹过花枝,柳叶,河流,在吹向她的心头。
她以为她所爱之人与旁人不同,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曾饱读诗书,性格温良。
他们都说他如何残害众人,那是他们从未见过,他也曾诚挚的对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献上过祝福。
“那我便祝阿渊,此生温良,心意随愿。”
此生温良,是望你初心不改。
心意随愿,是望你心中所愿皆可实现。
他的阿渊,曾几何时或许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郯渊眼中的笑意渐深。
“砰!”一阵冲天的响声。
漫天的彩带,从路过的花船之上,迸向岸边。
遥知知抬手,接住一张五瓣花形的薄纸,纸张薄如蝉翼,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郯渊淡笑着看她将薄纸放在鼻尖嗅了嗅。
琴生悠扬,悄悄的滑过水面,掀起阵阵涟漪,泛起传入岸边。
“快看,是程家的船。”岸边忽然喧哗,人群之中偶然还能听清楚几句。
“程家?”遥知知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三层大船,船尾飘扬的红色镶金旗上赫然便是一个程字。
“姑娘是外乡人怕是不知,这程家是我们踏雁洲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程家小姐年芳十四,善琴,一早就被聘为我南怀十四皇子妃了,今年的灯神仙子选的便是她了。”旁边人见遥知知疑惑,便替她解释道。
“知知,有何不妥。”郯渊见她盯着花船出神,便开口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程家,也不一定就是这个程家。
“那,走吧,他们走远了。”牵着遥知知的手,郯渊多看了那船一眼,才带着遥知知离开。
提着花灯,一路上人多,遥知知的心思都放在花灯上了,生怕被别人碰坏了。
这可是承载了她和郯渊最美好的祝福的小兔子啊。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五福客栈。
遥知知坐在椅子上垂着双腿:“小二,来五间上房。”
真是累死她了啊。
正在檫座椅的小二闻声,连忙一甩帕子搭在肩上,一阵风的跑向来人:“好嘞姑娘,您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