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相信不能种地这么玄乎的事,老爷子到底不敢拿自家口粮冒险,随便给个地头让柳瑜折腾。
“爷放心,”柳瑜笑得很开心,“保证一根绿草都找不到。”
闻言,柳老爹脸一下黑了。
老爷子走后,柳瑜找个视野宽阔的地方坐下来,还心情很好的拿起一片树叶吹曲。
顿时,欢快悦耳的曲子飘荡在乡间。
地里,柳岁很是羡慕,“回头我也要跟小鱼儿学吹曲。”
“果然还是个孩子,”柳夏长叹一声,“爹,要不让小鱼儿回去歇着吧。”
影响心情!
以前不觉得,现在他们在这撅着屁股提桶浇水,人家慢悠悠地坐在地上吹曲,简直了。
“闭嘴,干你的活!”
柳老爹也很心塞。
有心说教小孙女,又怕别人发现异常,索性不再管,闷着头干活。
两个时辰后,日头越来越晒,肚子也咕咕作响,柳老爹招呼儿子停下来收拾东西,自己去找小孙女。
彼时的柳瑜,正躺在地上睡的香甜,嘴脸上扬,呼吸平稳,还时不时咯吱咯吱笑。
“柳瑜!”
老爷子低吼着咆哮。
让她来干活,还体谅她年纪小,特意找个轻快的活,结果这死丫头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还睡的这么香。
“下雨了?”
感受到脸上的湿润,柳瑜连忙起身,然后,就看到老爷子瞪成铜铃的眼。
顿时,心虚不已,小声地试探,“爷,是不是要回家吃饭了?”
老爷子的注意力并不在柳瑜身上,而是她身后的草地。
这块地头一直慌着,地力不够肥,种绿豆都收不了多少,才拿给柳瑜练手,顺便看看她有没有说瞎话。
看到她身后泛黄的草,顿时皱起眉头。
“跟我回家!”
心里装着事,老爷子没管几个儿子,直接把柳瑜提溜了回去。
“老婆子,赶紧关门。”
“出啥事了?”老周氏警惕地看着门外,“快进屋里,这会儿都在忙着洗手、装饭,不会有人来。”
“嗯!”
老爷子点点头,眯着眼看向柳瑜,一言不发,深沉而古怪。
柳瑜坐在床上,无辜地看着两人,老爷子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一点不虚。
这让想拿乔的老爷子肝疼。
“小鱼儿,”老太太看气氛不对,连忙跟孙女打眼色,“头回下地干活,是不是累坏了?”
“累个锤子,”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们在那撅着屁股浇水,她倒好,躺在草席子上睡的香的很,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她睡觉确实不太老实,却不可能流哈喇子,那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对,污蔑,”老太太也不信,“小鱼儿还小,正是缺觉的时候,你那么早叫她下地,睡会儿怎么了?”
“她那是从头睡到尾!”
柳老爹很心累。
自家老婆子蛮不讲理护崽,他就是有心教训一下孙女都不成。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太非常替自家孙女委屈,“要不是你逼着,小鱼儿用得着躺地上?”
“不讲道理!”
“哪里不讲道理,不就是分家,咱们两个老不死又不是干不动活,还养不活小鱼儿他们娘仨?何必非要逼小鱼儿下地?”
“对对,”柳瑜领悟到老太太的意思后,连忙点头附和,“爷奶跟着我过,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拉倒吧,”柳老爹淡淡地暼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你连地都不能种,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活我们?”
“啥?”老周氏紧张起来,“小鱼儿真不能种地?”
“嗯,”老爷子一脸严肃,“就她睡觉那块地,本来青愣愣的草都开始泛黄,我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就会枯死。”
“这可咋办?”老太太咚一下坐下来,“小鱼儿连地都不能种,以后怎么养活一大家子?”
此时此刻,老太太有些后悔给孙女招赘了。
这种富贵病,就该找了不需要种地的人家养着,搁在他们老柳家这种泥腿子家里,以后怕是要受不少委屈。
这样一想,老太太不自觉地面容愁苦起来。
“爷奶,你忘记山药了?”
以前也不能种地,还被渣爹逼到鸟不拉屎的山窝窝里,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山药还能吃一辈子不成?”老爷子冷哼一声,“山里的东西确实不少,到底不是粮食,不顶饱,咱们也没有打野兽的本事,还是种田踏实。”
“就是啊,”老周氏头疼的不行,“靠山吃山这句话,也只能在灾年应付应付,不拘什么东西,好歹能糊弄肚皮,正经过日子却不成,要不然咱们村也不会没人干。”
三家村的人少,有主意有本事的却不少,好几个都是跟着太祖打过天下的人,结果还不是回来守着地过日子。
身体破败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不现实。
“奶,山药是一种药材。”
此时的大昭,还没有人工种植药材,只能去山上采,非常贵。
闻言,老两口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