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剑相碰,擦出了兵器的火花,云溪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她被人从原地推了一把,躲开了千钧一发的危险。
“长棋!”云溪睁开眼睛大叫一声。
“属下没事!”
长春和长棋在刚刚看见云溪从车厢上跳下来的时候,就也挣脱了扣着他们的劫匪的禁锢,一看见云溪救下了小缘,他们没再隐藏,手中的利剑立即随之出鞘。
络腮胡的男人从车厢跳出来,朝手下怒喊一声,“一个都不能跑了!除了萧云溪,别的一个活口也别留下!”
长春挥动手中的长剑,面无表情地连砍围上来的三个人,一点都不看出当初在王府里,在云溪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云溪被他们护在身后,小缘也一直强忍着恐惧,站在云溪旁边,随之准备替她挡上一击。
然而人比他们想象中的多,比王府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似乎是在来到郊外之后,又和另一伙人会合了,此时云溪他们四人面前面对的是根本无法逃出去的包围圈。
猎猎的狂风从后面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听在耳朵里像是无数蛰伏着的野兽发出的低吠。三月的风本应该没有这么刺骨,然而此刻却让云溪四个人的心里都是无尽的寒意。
长春朝长棋喊道:“怎么办!?强突?”
“不行,人太多了!”长棋低声道,“我掩护你出去,你去通知王爷!”
身后一个黑衣男子扑了上来,他手中的刀直刺向长棋,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用剑去挡,他只能避开要害,用身体硬生生承受下了这一击,然后足下一点,夺过男人的下一次攻击。刚刚那一刀砍在了长棋的腰腹,伤口立刻渗出一大片血。
“不行!”长春急道,“王爷早晨就进宫了!”
长棋啧了一声,脸上的鲜血衬的他面色有些狰狞,声音却冷到了极点,“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这是个设计好的陷阱。”
“长春,你现在就去找王爷,越快越好,我会尽可能留下记号,不能让郡主落在这些人手里!”
长春知道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想要保全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须要接受这样的抉择。
“就是现在!”长棋咬牙从嗓子里吼了一声,血从他的手臂处的一个伤口里崩裂出来,洒了一地。
长春从腰间抽出足有三米长的鞭子,手臂用力一甩,硬生生的破开一条路,然后头也不回的夺路狂奔!
长棋吐出一口气,眼睛里全是决然的目光,他换成左手用剑,攻势却也丝毫没有比右手慢,手臂一横便砍中了身边的一个人,长棋把他手里的剑夺了下来,丢给云溪。
“郡主接住!”
云溪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剑身依然很沉,但是她必须拿起来。
长棋声音都哑了:“对不起郡主,本来不应该让您动手,但是现在长棋没有办法。”
“没关系。”
云溪稳住颤抖的手,她没有杀过人,甚至都没有伤过人。
然而这一刻,她的脑中却不断的往外蹦出无数凌乱的记忆,最后一件就是那天在校场小黑屋的事情。
云溪突然发现长棋身后有一个杀手在朝他袭来,她认出就是刚刚刺伤了长棋的黑衣男人,然而长棋此刻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对付身后的危险。
云溪手里的汗早已经被风吹干了,她踩着脚下柔软湿润的泥土,举起手里的剑,然后将剑身直直的坠了下去,剑刃刺穿男人的胸膛,血溅了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