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玄问。
“好玩什么?棒打鸳鸯,还是,亲你一口?”裴千兮盯着他脸颊上的红印。
微微抿唇,谢璟玄无声地叹了口气,“你认识他们?”
问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裴千兮将他的手臂拎起来,“认识啊,那男的不就是之前在揽月楼遇到的无赖吗?”
谢璟玄垂眸看着裴千兮抽出块面纱扯开把他的伤口缠了起来,娟秀的细眉轻皱,满脸认真细致,生怕弄疼了他,与方才用簪子狠戳他的人截然不同。
“你这人,来了也不吭声,我还以为是遇上了贼人。”裴千兮贴心地为他打了个同心结,“下次来的时候提前说一下,别一惊一乍的。”
究竟是谁一惊一乍,谢璟玄道:“你的伤好了?”
本以为她的伤至少也要躺个两三天,没想到下了朝便收到裴千兮去踏雪宴的消息。下朝时他特意与崔老太傅同道,看崔老太傅的意思应是默认了,可崔老太傅言里言外也让他问问裴千兮的想法。
这不,着急忙慌地赶来,连朝服也没换,寻了一遍也没在宴中看到裴千兮,却找到了芋儿,按芋儿所指的方向而来正好看到她将韦宗凌两人推下水,又诓骗无知丫鬟的一切。
他不问还好,一问身上又开始有些酸疼,尤其是踢韦宗凌下水的那只腿,有些麻,伸手揽上谢璟玄的腰,“哎,腿腿腿,疼。”
谢璟玄皱着眉避开,却被她用力一扯,牢牢拽着。
“我怎么着也算是个伤号,你就不能担待着点吗。”裴千兮撇嘴。
罢了,伸手将她往上提了提,谢璟玄道:“走吧。”
裴千兮眸中满是疑问,“去哪?”
“看戏。”谢璟玄真想拆开这人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一会鬼灵精怪脸厚的跟城墙似的,一会又傻头傻脑得让人哭笑不得,“你费心拉开帷幕,自然要去看看他们如何表演。”
“都督还有这雅兴。”裴千兮笑得张扬,被瞪了一眼后收敛十分,推着他,“走走走,看戏去。”
腿脚的确有些不方便,裴千兮懒得出力,索性整个人半挂在谢璟玄身上。
谢璟玄虽然是个武将,可身上却不同于普遍武将的粗犷,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冷檀香。
檀香幽幽,钻进了她的神识。
父母当年究竟是如何死的,探寻真相最好能直接从谢璟玄身边下手。
谢府守卫森严,贺霁锦几次派人都是无功而返,与其借贺霁锦和崔老太傅慢慢培养势力去查探,不如直接留在谢璟玄身边,何况崔谢两家结亲名正言顺,理由充分。
裴千兮眼睫微垂,盯着他身上的金丝蟒袍,按理来说谢璟玄在鸠山救了她,救命之恩需重谢,可一码归一码,大不了为父母报仇后将自己这条命赔给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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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王妃带着一众人站在假山入口,她面上镇定自若,可久久不见人出来,不免地添上几分焦躁和不安。
“来人了。”翠兰道。
……
“不是去抓贼人吗,怎的带了对浑身湿透的男女出来?”
“此女好生眼熟,许是在何处见过。”
“这不是裴家小姐裴容芝吗,难怪这般面熟。”
“旁边儿那个,是韦家庶子韦宗凌吧。”
“这孤男寡女的,不在宴会赏游,反而跑来此无人之地做甚。”
“还能做甚,你看裴容芝外衫都脱了……”
……
祇王妃看清来人是谁后脸色已然变青,身后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其中不时夹杂着她儿子赵轩彦的名字和嘲讽的讥笑声,偏偏众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好说什么。
永乐郡主是个暴脾气的,眼睁睁看着祇王妃咬牙吞忍,她一甩长袖,冲到裴容芝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打得裴容芝脸上瞬间出了个五指印。
“裴容芝,你最好给我哥哥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