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国鼎立的时代。
东景,北然,南覃,西昭这四个大国之间总是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当然,乱世出英雄,东景因为他们的战神沐千宇而一直处于四大国之首。
沐小将军,风华绝代。其他三国可谓是谈沐色变。
然而好景不长,北然太子带兵公然向东景开战,东景大败,以割让三城为条件求和。
这是沐小将军的第一次败绩。
谁也没有想到,沐千宇在归国当天被其副将凌释所杀。东景皇大怒,不料事情真相却是沐千宇企图通敌叛国,凌释所呈证据确凿,并有东景丞相沐直大义灭亲,为其佐证提供更确实的证据。
众所周知,沐直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此番行为让人不得不相信他们的战神当真通敌叛国了。
从此,战神陨落,人人唾弃。
半个月后,天降大火,烧毁了丞相府沐千宇所居住的北苑,众人皆道苍天有眼。
四年后,丞相府被一江湖势力灭门,众人哗然。
后来又起妖火,将满府尸体烧了个精光。
落凰山。
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云雾弥漫,环观群峰。
坐落在山顶的金色宫殿直插云间,在袅袅云烟中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美丽,清空而冷傲。
宫殿上方的牌匾上是三个烫金的大字:月影宫。
主殿。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子笔直的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不甘。
主殿上方的人,坐在白色狐毛皮覆盖的主座上,一袭红衣如血,衣摆随意的铺开在纯白色之上,形成强烈的反差,如同盛开在彼岸的罂粟花,极致妖冶,极致危险。
半张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略显苍白的唇和光洁白皙的下巴。
月不离轻笑一声,自顾自的低头看手中的“请杀帖”,一眼也不曾看他。
见上方的魔头迟迟没有动静,男子反而有些慌了起来。
主殿愈发安静,男子紧张到咽口水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一滴虚汗从他额角慢慢流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哈哈,你是谁啊,手下败将?”他身边环胸站着的女子嘲讽出声。
听见她开口,男子转头怒目而视,“你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耍阴招,我又怎会落到你们手里!”
“切,古有言,言……那什么兵什么什么诈。”虽然亦画说不上来她想要说的话,但是她的声音也未曾减低半分。
另一旁站着的亦祺故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纠正道:“兵不厌诈。”
“啊对,兵不厌诈!我耍阴招又如何,总之是把你抓来了。”亦画下巴微微扬起,骄傲道。
男子气极:“你!”
“我管你是谁,同月影宫作对的人这么多,一个一个灭了便是。”月不离终于抬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男子闻声朝主座上看去,对上她的眼睛,却是一愣。
那是一双绝无仅有的眸子,如琉璃般纯净,却偏偏自染清霜,带着几分疏离,好似世间没有一物能入这一双眼。
月不离慢慢起身,红色的衣裾微漾,似能晃人神。她道:“不过,总要有人当第一个,那便……”
视线越过他,看向门口。
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亦琴和亦姝走进主殿,瞥他一眼后双双望向月不离,抱拳禀报道:“启禀宫主,万鹰门已灭。”
“什么!?”男子惊呼一声,猛地转过头看向月不离。
半张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面具上泛着冷光,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也凝着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瞬间如坠冰窖,万念俱灰,颤声喃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万鹰门的人……”
月不离缓缓坐回主座,似是想到什么,眼里寒意闪烁,语气冰冷:“你方才说亦画耍阴招,你们万鹰门又好到哪里去?可笑你连中毒的我都打不过,还妄想打过沐千宇,你连他的名字都不配提。”
“不不不……”男子终于感觉到害怕,连忙趴下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面如土色,冷汗涔涔,双唇止不住的颤抖:“月、月…月宫主,这下、下毒,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这跟我没关系啊!至于沐小将军…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他废物,我……打我自己我……”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殿中响起,一个接着一个。
声音还未散尽,男子惊人的话语又随之而来:“可、可是您不应该找我啊,要怪就怪那个叛徒凌释!是他奉、奉皇帝的命令去解决的沐小将军,这……这跟我没关系啊……”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月不离如同静止了一般,只有震缩的瞳孔与泛白的指尖方显露一点人的生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轻极了,也显得支离破碎。
男子也显然一愣,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可是恐惧促使着他连忙回答她的问题:“凌、凌释他奉东景皇帝的命令杀了沐小将军……”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般狠狠砸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