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嘴角微抽,实在是没眼看,于是干脆偏头喊道:“亦琴姑娘,你看他。”
这句话似是有魔力般,镜无心立刻敛了玩笑的脸色,白他一眼。
亦琴倒是没再多看他一眼,而是对月不离道:“那宫主,我去叫他们起来。该回去了吧?”
“嗯。”
镜无心挪了下步子,看着离去的人的背影道:“那我去捯饬那两个小孩了。”
说罢便快步进了客栈。
苏漾偏着半个身子,收回视线转向月不离,“他们俩?”
“嘿嘿,还说不欢喜我们家亦琴,这不,还是追来了。”不待月不离说什么,从里面走出来的亦画便回答了他。
“是吧?亦姝?”
另一个人当然没有理她。
亦画不在意,只是在看见苏漾的时候面色不自然了一瞬。
众人随意吃了些早膳便出发上了路。
亦琴三人同两个小孩一起坐在马车上,月不离和苏漾还有镜无心三人骑马行在队伍最前方。
“南宫寻可什么都告诉我了。”镜无心拉着缰绳一偏马头,马蹄朝月不离那边靠了靠。
这番动作被另一旁的人看见,苏漾眼底多了一丝计较,于是也扯了缰绳,往旁边靠近。
月不离轻瞥了下三人之间的距离,眉间露出微不可查的痕迹,她淡道:“你们离我远点。”
言罢轻轻夹了下马腹,向前行去同两人拉开了距离。
没了中间的人,苏漾同镜无心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轻哼移开视线。
马车有些揺晃,车幔轻轻浮动,中间却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
亦画俯身透过缝隙往外看,一只眼睛眨了又眨,企图看的更清楚些。
“镜无心真没眼力见。”
“什么?”亦琴蹙眉。
亦画扭头道:“宫主和微澜公子一同骑马,他非要跟上凑热闹。”她哼哼唧唧坐回亦姝身边。
“宫主和微澜公子?”
“对啊。”亦画从亦姝身前探过头,同她悄咪咪的说道,“宫主送了苏微澜一颗珊瑚珠。”
亦琴语气莫名:“微澜公子是南覃人?”
亦画想了想,揺头,“这个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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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驶入东景帝都城。
东景皇没过多久便收到了消息,派人去请了月不离入宫。
“倒是不知圣女可否替朕的三皇子也看看?”
月不离行了半礼,道:“皇上应当知道我来东景的用意。冰中莲是风医谷赠与四殿下的。”
东景皇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那倘若是他企图杀害自己兄长呢?”
“据我所知,并没有证据证明三殿下受伤的事是四殿下做的,况且,皇上可仔细查了霖州的那批流民?”
“圣女何意?”
“不若皇上先派人查查这批流民,他们所有人在靳州都有民籍在册,相信查起来并不难。”月不离顿了顿,又道,“皇上就没有想过,三殿下为何要在那个时候前往霖州?”
东景皇眯了眯眼,话里意味不明:“自然是替朕分忧,主动前去赈灾。”
不是没有想过,若是真的没有怀疑,也不会暗地里还派人去盯着了。
“我这倒是得了些消息,只不过皇上还是先亲自查查为好。还有便是,东景,风医谷只会考虑四殿下一人。”
闻言,东景皇拧紧眉心,紧接着又松开,笑了笑道:“寒儿确实优秀,那是自然。”
“皇上明白便好。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告辞。”
四皇子府。
陌璟寒看着面前的腰牌,面色微沉,“看来前两日的人也是陌楚末派的。”
月不离问道:“发生何事?”
“前两日我同母后皇姐他们去了双隐寺,在那里遇到了刺客。但是他们却并不伤人,也不为财,想来便是为了这腰牌来的。”
“皇上没查?”
陌璟寒沉声道:“查了,是暗夜阁的人。但是父皇同样怀疑是我怕落了证据而买通暗夜阁演了一场戏。”
毕竟遇到刺客是没错,可那么大的动静没人发生意外也是真的存在疑点。
月不离眸光一沉,“陌楚末果真同暗夜阁有勾结。”
她的目光落至面前的腰牌上,道:“不知道陌楚末那里还有多少腰牌。”
“无妨,他想用腰牌陷害于我,可是如此明显的痕迹,父皇反而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且看父皇发现霖州之事后他要如何解释。”
落尘宗。
一河清水洁净明朗,虽有些清寒,却也漾着浅色的碧,湖面波光粼粼,倒影直入水天之间,在水里轻轻摇晃着。
苏漾望着湖面的涟漪,“若是师父回来了,便将药给他吧。”
司锦接过药盒,琢磨了一下他这话里的含义,不解道:“让小爷给?你还要去哪?不留下来了?想必云师叔也快回来了。”
微风掠过湖面带着凉意吹动苏漾额前的发,露出精致眉眼的全貌,氤氲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
他道:“我吗?我要去追姑娘了。”他偏头看过去,眼里熠熠生辉,似有星河流动,声音里也染上笑意:“不近水楼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