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三长老身上,“三长老?听您的意思,您很想尊上喽?”
“不不……”三长老余光瞥见身后的凛冽刀光,脊背一凉,冷汗直往外冒,颤声开口,“阁主饶命啊,属下的心一直都是向着阁主的啊!尊上……呸,戈策,戈策他该死……”
戈凝烟冷笑,手势再一次落下。
“可惜,我从来不养二心的狗。”
血映入所有人的眼中,两人接而倒下后,再无人敢开口,皆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从今日起,暗夜阁再无尊上,只有一个阁主。还有谁有异议?”
众人闻言顿时一齐俯地:“吾等誓死追随阁主!”
天光大亮,搅散晨曦时的雾。大雪落了一夜,覆白乌檐,压低枯枝,素裹的天地让院落显得更为寂静。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打破这一方寂静。
“安安?”
少年修长的身影映在门上,敲门声愈发急促。
屋内,床边一角的锦衾凸起,里面蜷缩着的人闻声微微动了动。
月不离掀开被衾,露出披散着微乱的长发,面容唇色都略显苍白。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安安?”
这声过后外面的人顿了顿,月不离的目光落到门上,能从上面映出的人影动作变化中感觉他的双手已经搭上了门,似是想直接推门而入。
可是却迟迟未有动静。
又是两声门响,“安安?”
月不离起身拿过屏风上的外衫和披氅,全部穿上后也未感觉到一丝暖意。她站着缓了缓,等到喉间舒服了些才朝门外道:“苏漾,我没事。”
听到答复,苏漾才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未松到底,又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声音不对劲。
“安安你起了吗?”
他方才差点就要破门而入了,但又怕月不离只是睡的太熟,未听见他唤她,就这样贸然闯入女子的闺房,似是有些逾矩。
咯吱--
门被拉开,月不离对上苏漾紧张的双眸,微怔:“我……”
“安安,是不是冰骨又发作了?”
他稍显慌张的话语盖过了月不离的声音。
月不离长睫微动,平静道:“苏漾,我没事。”
所以冰骨确实是又发作了。
苏漾握紧手中的折扇,自己还是要快些去西昭找那位摄政王一趟才好。
圣女府门外,一辆通身华贵的马车停下,年轻男子撩帘而出,眯着眼看了看府前的牌匾。
亦画正好拉开府门,抬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男子。
她皱眉:“你是谁?”
凌度一愣,他还从未遇见过这般不知礼数的女子,正欲开口说话,不料一旁驾车的小厮先开口呛了回去:“你这婢子好生无礼,你看我家公子坐的马车也该知道来自你招惹不起的富贵人家。你倒好,不去禀报你家圣女大人请我家公子进府,还这般讨人嫌的问话。”
亦画瞪圆了眼,似是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无礼?你们不自报家门我怎么知道要如何同我们圣女禀报,难道要我说,外面来了两位不知名的人?是你们傻还是我傻啊?”
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本姑娘告诉你们,本姑娘不是婢子,别将你们东景管理婢子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你!”
小厮还要说话,却被凌度拦下:“松也!慎言!”
凌度呵斥完,谦逊地朝亦画一揖:“我家小厮口无遮拦,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莫怪才好。”
“在下姓凌名度,乃是皇上派来同圣女大人一道前往霖州的户部侍郎。”
亦画斜睨他一眼,见他般姿态,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扬了扬下颚,道:“等着。”
一盏茶的时间后,月不离同亦姝坐上一辆空马车,而亦画带着芽芽和栎栎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三辆马车一同出了帝都城,往霖州的方向驶去。
苏漾目送着马车行远后,正想去寻离圣女府最近的医馆,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微澜公子。”
南宫寻自远处悠悠走来,面上带着笑,却总是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