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汉娜的声音。她急忙掀开被子:“醒了!”
帷幔在兴奋的欢呼声中匆匆退场,她被骤然涌入的光线和两个飞扑的女孩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敢相信你居然还回来了!咦,这是谁的外袍?”
“不要带坏她——昨晚怎么样?”
“快说说!”
池君君挣扎着半坐起来,在两个室友期盼的目光中重重地一点头——然后捂住了耳朵。
“我们就知道!”苏珊在尖叫的间隙里喊道。
汉娜急切地问:“你们到哪一步了?表白?”池君君点头,“接吻?”头摇得像拨浪鼓,“确认关系——”
“哪有那么快。”苏珊连忙打断,“你们没有这么快吧?”见池君君直摇头,她满意极了,“这就对了,多约会几次,充分考察之后再说。”
“他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需要考察吗?”汉娜边说边端详她的表情变化。
“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了嘛!”
苏珊是十足的老派严谨,汉娜则新潮得多,两人七嘴八舌辩得池君君头晕。
“相信我,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一切全凭你的感觉来。”临出门前,汉娜不顾苏珊的抗议,摇晃着池君君再三强调。
“快走吧,再不给她带面包回来,她就要饿死了。”苏珊强行把汉娜拖去了礼堂。
池君君头昏脑胀地坐在床上搓着脸,一想到可能会在礼堂遇到乔治,她就紧张得迈不开步子。因此剩下的假期里,她一直躲在公共休息室里,全靠苏珊和汉娜帮忙带饭。
“幸好我们是巫师。”苏珊笑着叹了口气,用空气清新咒除去了宿舍里香喷喷的食物气息。
但她怎么可能永远藏起来呢?新学期紧接着就开始了,更何况,他们还约定了新学期的第二个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
不过舞会后和乔治的第一次见面并不像预想中那样窘迫,因为新学期第一天,《预言家日报》就带来了一个不愉快的消息。
“又是这个满嘴胡言的记者!”池君君只来得及故作镇定地向邻桌的乔治挥挥手,就被汉娜气愤的叫嚷和报纸上的大幅照片吸引了注意。
“海格?”她大吃一惊,凑到汉娜身边一起读着那篇报道——《邓布利多的重大失误》。
“‘被弗洛伯毛虫咬了一口’?”苏珊厌恶地瞪着斯莱特林餐桌上那个得意洋洋的身影,“马尔福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它们连牙齿都没有!而且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也是他咎由自取!”
“关于炸尾螺的危险性倒说得不假……”汉娜嘟哝着,视线飞快掠过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儿才是重点——巨人血统?”
“海格才不残忍呢,”池君君愤怒地抗议,“他只是太爱惜那些神奇生物了。”
教工席上没有那个熟悉亲切的巨大身影,她也没有在邻桌上看到赫敏、哈利或罗恩,只好转而问离得最近的乔治:“这篇报道是真的吗?海格是混血巨人?”
“这确实说得通,”乔治一目十行地扫过报纸,脸色慢慢变得严肃,“我们以前还以为他是中了什么恶咒或错喝了魔药。丽塔·斯基特这次又想做什么呢……如果海格是混血巨人,那么那位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女士肯定也是了——看看她的块头!”他压低声音,“但报道里却对她只字不提——不安好心。”
“但这不妨碍我们喜欢他。”她捏紧拳头,“他和那些生性残暴的巨人完全不一样!”
乔治温和地说:“那是因为你早就认识他了,而且你总习惯于把人往好的方面想。”
“都是偏见。”她咕哝着,“去年卢平教授就是被人们的偏见赶走的……我不会再看着这种事发生了!”伴随着气势汹汹的宣告,她抓着书包腾地跳起来就走。
“你都没吃几口早饭!”乔治抓住她,看着她随手拿了几片吐司才放她飞快地跑出了礼堂。
然而海格的小屋外只有一位年长的短发女巫。
“你对保护神奇动物课很有热情嘛。”女巫平静地看着第一位到场的学生。
池君君跺着鞋边积雪,张望着问:“您是这门课的助教吗?海格呢?”
“我是这门课的临时代课老师,格拉普兰教授。”女巫简洁地回答。
她几乎大叫起来:“海格呢?他是不是因为那些报道——”
“他不舒服。”格拉普兰教授干脆地打断她,“我建议你先吃完吐司,这样才有精力上课。”
海格屋里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她绕过这位板正的教授,跑到屋前使劲敲门:“海格,你还好吗?牙牙?海格,你在里面吗?”
但屋里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牙牙的低吠声。她只好在格拉普兰教授严厉的注视下默默走下台阶,边嚼吐司边等着其他同学的到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节非常优秀的课程。格拉普兰教授带来的独角兽耀眼美丽,她和女同学们小心地抚摸它时,它甚至舔了舔她手上残留的面包屑,引得她小声地欢呼起来。这节课学到的知识也异常丰富,她不由得想起乔治说哈利刚入学时,曾在禁林里遇到靠喝独角兽的血来维生的伏地魔。眼前衬得雪地都黯然失色的纯洁生物正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