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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良秀剧情造谣(2 / 3)

看清,刀光在男人胳膊上画出了细线。直到这丝细线破裂开,鲜血喷薄而出时,男人才回过神失声地惨叫,喉中发出不连贯的“啊、啊”声响,其惨状不亚于她被烧死时。良秀的眸中浮起愉悦的光亮,像是赌徒看见了钱,这在生死间挣扎的神情正是她所需要的。她咯咯地笑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他的脸,手中的刀却一刻不停,“看啊,多么纯粹的美,你的□□来源于无意识,我却能将它变成无上的艺术......环指的人,哪个不该为艺术献身呢?”

“你会变成世界上最动人的作品。”

在卸去他的双腿、双手、双耳、双眼,将他四肢挨个粉身碎骨后,良秀举起刀,利索地砍断男子脖颈。

血溅满了白发,溅起的血和雨晕湿了她的裤脚,有几缕喷洒满她的肩头和左脸。良秀恍若未觉,满意地擦拭完刀上的血后,握紧伞消失在了雨巷尽头,不看地上的尸块一眼。仿佛那只是一摊垃圾,一摊多看一眼都晦气的污秽。

(5)

堀川大人的《地狱屏风图》,是每个环指人都追求的艺术。

自良秀被烧死至今,无数人企图去画,却从未有人成功。

当良秀成为环指的讲解员后,没人记得她是十几年前被烧死的姑娘。他们只记得烈火熊熊燃烧的场景,记得每个人因听见人临死前哀嚎,变得紧张,变得兴奋,由于看见了至美的场面,激动到无法喘息——却从不在意是谁承担了这一切。

那些挑战画地狱图失败的人,都浪费了考核的机会,甚至一命呜呼。久而久之,人们达成了共识:他们只要活着就好,至于那地狱图,没人能画出来。

唯独良秀,带着那柄刀,面对着画了一半的地狱图沉思。

这些年她见过了很多。吃人的二十三巷,把人钉在水泥柱的二十五巷,街边流窜的耗子,一到晚上就来杀死流民的清道夫......每个人都在这都市中咬紧牙关活着,她已用她的双眼看见了地狱。

还差最后一笔。还差那个被火烧死的人,需要那种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场面。可恶,头怎么这么痛,她应当记得的,她就是被抛入火中的那个人,她分明清楚地记得火是怎么吞噬了自己的皮肉,记得头皮被烧焦、眼眶被烧烈、眼前都变成了虚幻的感觉。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画布喘息,似乎要逼着自己去直面那最无边无际的恐惧,她又一次把自己抛入烈火中——

她的脑中闪过了不一样的画面。

十五六岁那年,她抱着画板站在父亲身后,看他为画屏风图抓秃了头发。

父亲是疯子,却并不是环指巷中画画最好的。当她看见那画上毫无特色的画面时,她撕了父亲的画。

“你怎么敢毁了我的心血!”

印象中,父亲就要打在她身上时,她睁开那双赤红的眼,如同入魔一般,在新的画布上画出了最可怖的图样。

是。她的父亲曾做过无数疯狂之事,可惜他从未看到那些神色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没看过她小时候,硬生生看着人们为了通过艺考,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肢解时,那种不得不面对的恐惧。

没看见在很多人脸上,这样直截了当的痛苦与都市麻木的生活相比,来得更痛快。

她画完了地狱图的大半,说:“我还差最后一步。”

“我想看见一个人被烧死的模样。”她抬起头,冷冷看着自己宠爱的那只金丝小猴,“我们都该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不是吗?”

为了看见最纯粹的火焰,她烧了很多东西。

烧了自己的画,烧死了金丝小猴。而她的父亲,为了抢占她的画,告诉堀川大公说:只要烧死良秀,看见最后一幅地狱的景象,他一定能画出这幅画。

——不,似乎也不是这样。

她脑中又闪过了画面:在父亲自荐之前,她的名声早已通过环指学校传入堀川大公耳中。她告诉堀川大公,自己只差看到人被烧死的景象,所以请烧死她的父亲。

可惜父亲先行一步,意图将她绑入香槟车。那天下着雨,她拔刀杀了很多人,只记得一定要逃出这里,却还是被绑上了香槟车......火焰燃起,浓烟滚滚,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金丝小猴,可又记得小猴被自己活活烧死了,就像父亲烧死自己一样......直到火焰熄灭,她再度睁眼时,堀川大公的侍从告诉她,她的父亲失败了。现在,堀川大公在等她的地狱屏风图。

他们不知为她注射了什么东西,让她失去了这段记忆。

良秀的笔忽然落在地上。

她眼睫发颤地看着呕心沥血的画,一笔一顿皆出自最深刻的感受和记忆,却忽然觉得陌生。

她看见过烈焰与地狱。在她被烧死那日,神明将她抛入了最深最痛苦的地狱。她是唯一一个见过地狱的人,可是......是谁将她抛入的地狱?

环指。以生命为代价的考试。以苟延残喘为目的的存活。还有那一阶又一阶的层级,一批又一批剥削自己来创造艺术的人......

“良秀,堀川大公在期待你的地狱图。”

为了取悦堀川大公,他们可以杀了她,再复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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