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当晚,太傅之子常泓的死还没出个结果,宫里就又出事了。
只是这次死的不是别人,而是柔妃陈氏。
发现尸体的是柔妃宫中的大宫女荷花,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与柔妃尸体躺在一处的还有太子崔荣。
幸运的是,太子只是昏厥,并未受伤,相反他身旁的柔妃却是赤身裸-体的躺在榻上死不瞑目,右手更是被人残忍的砍下,流出的血液直将锦被染的深红。
此事一出,惊动了整个皇宫,才安静没多久的紫禁城,又乱了。
醒来时太子崔荣还一无所知,他刚睁开眼就瞧着顺承帝面色可怖的站在他跟前,“父皇?”
“你还有脸叫朕父皇?”
被顺承帝这么一说,崔荣才看清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只见他只着亵裤坐在柔妃榻上,扯一扯裤腿就能瞧见上头的斑斑血迹,身侧是柔妃留有余温的尸身,手心握着的是一只惨白的断手。
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将崔荣吓得爬下了软塌,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跪地求饶:“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根本不知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啊!”
顺承帝没吭声,只是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
“宣威武大将军进宫。”
首领太监:“喏。”
两柱香后,寒林商入了宫。
也是在此后顺承帝才知,太子手里的那只断手竟不是柔妃的,至于柔妃的右手究竟去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宫中仅一晚就发生了两起命案,惹得顺承帝大怒,当即命威武大将军寒林商与大理正一同办案,势要找出两起案件背后的真凶。
至于太子,翌日就被皇帝拘在了东宫,即便皇后不信太子会犯下此等大罪,可柔妃之死已是事实,太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
宫中是如何的暗潮汹涌,温乐言不知,宫宴结束后,她便回了自己那方宅院。
“夫人回来了,如今不过戌时,怎回来的这般早。”沁竹问。
温乐言扶额,醉酒过后头还有些微痛,“今日宫中出了事,便回来的早些,沁竹,我头疼的厉害,你去为我端一碗醒酒汤来。”
沁竹瞧着温乐言面色叹道,“夫人一惯喝不得酒,更闻不得酒气,今日宫宴怕是不免吃了几口酒。
那奴婢就去瞧瞧府里厨房还有没有醒酒汤,今日老爷必是也喝了不少酒,奴婢早些去应该还能取一碗过来。”
人走后,温乐言倚在床榻上按揉着额头,“早知就不贪那一口桂花酒了,现在头疼的厉害。”
一路奔波后身子也懒了,她便想躺在榻上小憩一会儿,可还没等人躺上去,就摸到锦被下有一物拱起。
“什么东西?”
温乐言掀开一看,是一油布包,当即生了警惕,她可没忘记先前那碗汤药是怎么来的。
此刻沁竹不在,温乐言又不敢贸然打开,想了想只能取了发间玉簪小心挑开了那油布。
棕色的油布被挑开后,里头的东西在烛火下看得分明。
“!”
待看清那物后,温乐言吓得踉跄后退,她紧捂着嘴泪珠簌簌的瘫在座椅上浑身发颤,蜷缩在椅子上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兽。
温乐言原以为只要足够小心谨慎,那些害人的伎俩就不会用在她身上,哪知她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有心人的算计。
若是寒林商在此必会认出,放在软榻上的正是柔妃缺失的那只断手。
此刻在烛火的映照下,温乐言能清楚的看见那手细白如柔荑,断处还带有点点血迹。
很明显,这是个女人的手,而且刚砍下来没多久。
“夫人,厨房的醒酒汤就剩这最后一小碗了。”
说着,沁竹端着碗进了内室,一抬眼却看见温乐言缩在椅子上惧怕的看着什么,沁竹见状忙将碗放下,“夫人,怎么了?”
再一扭头,滴着血的断手出现在眼前,“啊!”
沁竹年岁不过十五,哪见过这血淋淋的残肢,当即被吓得软了腿,“夫人,这到底是谁的手啊?”
温乐言害怕摇头,有了沁竹在一旁胆子也逐渐大了些,“我记得去宫宴前,榻上还没有这东西,难不成是有人在我们进宫后故意放过来吓我们的?”
沁竹大胆猜测,“夫人,这府里能这般对您的,怕是只有那袁姨娘了。”
可温乐言想想又不对,“应当不是她,袁可嫣怎么说不过一弱女子,哪做得出砍人手这么残忍的事。”
“那这事咱们还是去告知老爷吧,一直留在这榻上也不是个法子。”
想到静法所说的那句:‘枕畔人亦可是山中猛虎’,温乐言倒不是那么信任崔明珏。
但想想这事怎么着都是出自崔府,万一其他院里也有人收到残肢又该如何,她作为当家主母,这事也不好瞒着。
“好,我们去找相公,沁竹,把那油布包上。”
起身后,温乐言往外走去,却不见身后的沁竹有动静,“沁竹?”
瞧着自家夫人,沁竹站在榻边不敢动手,“夫人,奴婢实在是怕……”
温乐言叹气,“也罢,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