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将军莫怪。”
寒林商哪会与她置气,爽朗的应了,“大夫有言,伤在腹部伤势颇重,要想完好还需得养上几日,这几日就有劳温娘子了。”
有了这话,温乐言自是忙不迭地应了,却是完全忽视了寒林商的伤势若真这么重,先前又哪来的力气救她出宫,今日又怎会与大理正王大人一同捉拿常胜。
无非是苦肉计罢了。
……
回了将军府后,秦管事意外于寒林商怎会这么早回府,可等目光往旁一瞧却是了然,“原是温娘子,几日不见,娘子瞧着似乎病情已是大好。”
温乐言倒是没想到秦管事还记着她前阵子的风寒,不甚慰贴,“有劳管事挂心,陈大夫医术超绝,乐言的病自是好全了。”
也是等下了马,温乐言才想起问那常胜究竟犯了何事,能惹得寒林商一届将军,与大理正一同捉拿。
提起这常胜,寒林商原先也想不起这人,无非就是个纨绔子弟爱寻花问柳,一朝失手害了一女子,按理说这案件发生后理应交给府衙,而非他将军府。
可直到王大人说起,那死在中秋宫宴上的正二品廷尉常泓,乃是其兄后,寒林商却总觉着这案子不容错过,这才接下了。
“想当年那常将军一生戎马,为国征战多年,若非早年战死沙场,又怎会让这儿子长出这副德行。”
说起常将军,秦管事早年倒是有幸见过几面,念着当初那般光景,再瞧着如今的常家,不免生出诸多感慨。
温乐言不知常将军当年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只是可怜那女子被常胜害死,“我听闻王大人提过,那女子是被人扔到了常家的后山,既如此,那常家人可知道这事?”
秦管事摇头,“依我瞧着,常家怕是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说那常老太傅自大孙儿死后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就说那常家主母,常将军之妻也是个出了名的软性子,她一贯降不住常胜,又哪里会知道这事。”
随后他又道:“只可怜了那女子,被人以一草席裹尸就这么丢在了山坳坳里,大冷天的,就算当时人没死,几天下来也被活活冻死了。”
接着几声叹息过后,温乐言嘿然不语。
那女子的尸身是谁发现的,无人得知。只知道突兀间就传到了百姓们的耳朵里,进而被将军府的人得知,这才差了人去找,最后果然在常府后山将人找到。
京城里多为高官大户,常年听戏听曲,更有甚者将一家子乐师养于家中,想听曲了就将人唤来,偶尔打赏些银钱,也算个乐趣。
而这遭女子尸身一出,就有人认得是常家养着的一歌女,名为拂袖,今年不过十八,正值青春。
可就是这么个年少女子,十几日前还好好的唱着曲,没几天人就死了,死时赤着身子只余一破口草席裹着。
找到人时,雪白臂膀露在外头惹得侍卫们纷纷别过头去,最后还是一丫鬟裹了几层衣裳才算好,总归不算是污了女子清白。
“唉,想来这拂袖也是当真可怜,听说她一家子人里就剩她们姐弟三个了。可如今大姐死了,二弟半个月前又失踪了,只余下一个小妹,四处打听了后也是不知踪迹。”
寒林商附语:“这世间女子多磨难,只不知现下那常家又该如何处置,只期望别昧了良心的好。”
此时此刻,一条生命的逝去,藏于两唇轻碰间,不过寥寥几语似乎就已勾勒出女子凄楚的一生。
据秦管事所说,那女尸是在今早被人找到的,找到她时已经浑身僵硬,遍布尸斑,瞧着像是死了十几日了。若非如今正值寒冬,哪个尸身经得住放那么久,恐怕早已变得腐烂,臭不可闻了。
尸身被发现后,立即就被将军府妥善安置了,如今正置于将军府外等着家人来认尸。可惜如今已半个上午过去了,却还是没人将尸体认回去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