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安平宫东墙角。
“晓曼,我……”吴稔面对一脸关切之意的晓曼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她和晓曼站在这个熟悉的角落,说着相似的话,依旧是她很抱歉的在支支吾吾。
但晓曼明显不同,上次在这里晓曼掩泪而去,此刻她笑吟吟站在面前,递上一个大食盒,“吴大哥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了。”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和你没有缘分。”说着晓曼垂下了眼睛,虽然仍是笑着,却眼角隐隐有了泪光。
吴稔心中不忍,但也只能狠心道:“对不住,晓曼。”
“这点心你也拿回去吧,我真的配不上你对我这般好,这点心我也承受不起。”吴稔也低着头难过的说。
谁知晓曼的泪水忽的宛如决堤一般涌出,带着哭腔勉强成句道:“什么嘛!?你究竟、你究竟干什么嘛……”
晓曼哭的伤心,手里的食盒却固执地举着。
“我知道!我都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男子,我和你永远没有缘分!”晓曼控诉,“但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我就是忍不住担心你……听说你受了伤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听说你好转了,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住的做了这么些糕点,这只是这样!只是这样……你都不能收下吗?”
晓曼哭的撕心,说的伤心。
“我……”
吴稔抬眼,撞进了晓曼水光盈盈的双眼,早已红肿的不成样子了。
最终她沉默的接过了十分沉重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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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来到四月二十一,二公主千秋宴。
“贵国果然人杰地灵,小王久仰二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乌木达恭敬的将手贴在胸前弯腰给朔安帝行礼,说着一口流利的汉化。
乌木达是草原最大的部落的王子,据说是最受宠的那一个,看他受的教育和一身举止,也都可以看出这个王子恐怕确实地位不低。也由此看出此次草原来使确实诚意十足,直接把他最喜欢的儿子派过来了。
朔安帝喜笑颜开,客气伸手道:“王子客气了,快请坐。使者们都舟车劳顿,听闻是前日才进长安城的,这几日休整休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鸿胪寺提出来,我相信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会让使者们宾至如归的。”
乌木达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又是举杯又是感谢的说了一通,最后和朔安帝两人都笑呵呵的又喝了一杯才坐下来。
大殿之中热热闹闹的。皇帝自然坐在最上首,接下来就是随驾出席的曹贵妃、千秋宴的主角二公主、最近在刑部打的炙手可热的惠亲王、曹丞相和一干大臣等。而在安平宫依着抄经祈福的名头已然快被关了一个月六皇子荣安郡王,此时坐在离朔安帝老远的地方,吴稔都差点把他纳不进视线范围。
吴稔站在大殿中间的一侧后方,和对面同样站岗守卫的王弧杨猛几乎持平对视。
舞女们在管弦乐曲中翩翩旋转着裙摆,飘逸的水袖恍若在水波里游荡,再染着香气往宾客们眼前这么一转,视线不由得就随着那抹水袖而去了。
而吴稔的视线却从跳舞的宫娥身上划过,穿过层层裙摆和纤弱的腰肢看向对面那位谈笑风生的草原王子乌木达。
高挺的鼻梁、深刻的脸庞,还有一双浓眉大眼,下巴上有这一层淡青色的胡茬更添上一层野性的辽阔感。
这王子看着还不错?吴稔心中思忖,听闻这就是和亲对象呐,长得还挺帅气的,这样想想草原王确实还不赖,直接把儿子派来既是选公主也是公主见驸马,既是出使又是相亲,不错不错……
就是不知道这王子看着表面光鲜靓丽背地里怎么样?也不知道这老皇帝靠不靠谱有没有为他的女儿做做背调啊?!
这时候系统发挥它升级后的高端背调功能了:“亲亲宿主,察觉到您现在需要我的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吴稔说:“……你都察觉到了我需要你的服务了,你觉得我需要你干什么?少整点形式主义,快来点实在的!直接告诉我答案好吗。”
系统说:“好哒亲亲宿主!正在为您查询……”
“我靠!”前一秒还温柔客服风的系统破口道,“宿主!这草原王子人面兽心啊!!他他、他,他虐待女人和孩子!他娶了好多女人都被他折磨死了!他是家暴男!他活该被千刀万剐的!!”
“什么!?!”吴稔也惊了,真被她一语成谶了啊哟真是呸呸呸!
吴稔说:“那这玩意儿绝对不能和亲啊!万万使不得啊!”说着她不自觉地就朝着那劳什子乌木达投去嫌恶的眼神。
系统说:“对啊!!”它也跟着同仇敌忾的朝草原王子投去欲除之而后快的目光。它要跟着宿主走!它的宿主是超级大好人,勇敢又善良!它永远和宿主站在统一战线!
“真是人渣!”一人一统忍不住唾骂。
被他们一人一统眼神杀的草原王子依旧是宾客中最靓的仔,就像是板凳上烫屁股一般反反复复起身,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汉化,吉祥话一套一套的,哄得朔安帝脸色都红润了。
系统说:“这就是渣男、人渣!都会这么一套骗人的把戏!他就是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