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柳那儿得到足够的灵力后,锦觅就开始在他的指导下更加深入的学习起驭水之术。
也不知是否锦觅真的在这方面天赋卓绝,当她催动不属于自己的冰系灵力时,竟然格外得心应手。
一连三日,两人都在闲暇时间来此湖畔修炼术法。锦觅自然时间充裕,只是相柳着实忙碌,所以,二人常常是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时间。
对锦觅来说,这三日是忙碌而充实的三日。从前她在花界修炼,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不问结果,纵然灵力增长缓慢,也不过些许失望罢了,加之天性懒散,倒也习惯成自然。如今跟着相柳修行,倒又是另一番面貌了。他是真的想教会她一些东西,故而目的性强,通常直指目标,几乎是带着她往这个方向走,而可喜的是她确实在这方面一点就通,故而总能收到他正面的反馈。这一来二去,锦觅的驭水技巧更加娴熟,二人之间也越发默契。
正因如此,锦觅施法的习惯、作战的技巧甚至是思维的方式多少也都带了点相柳的影子。
这日,相柳有事外出,毛球也不在军中,只留锦觅一个人在小湖边练习。她突然收到小六的消息,说她可以回清水镇了。
她不知道小六和轩是怎么谈的,居然能让他在吃过亏的情况下答应放过他们。
相柳不在,锦觅从天明等到天黑,他依旧没有回来。也许是他走的太远,传音花也失去了效用。
于是,她只好变出一株紫茉莉,将其种在小湖边,并用灵力在花中留下一段话以说明情况。
锦觅一路走过,辰荣军中的士兵大都晓得她是相柳的人,也不再针对或是阻拦。她目不斜视,缓缓走出军营,回到了清水镇。
她回去的时候,小六他们还在大堂里坐着,边闲聊边干活儿。
看着昏黄灯光下众人闲话家常的身影,锦觅唇角微扬。
小六一抬眼便看到了在回春堂门口站着的锦觅,他连忙招呼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饿不饿?堂前给你留了饭菜,快进来吃吧。”
“锦觅,你怎么还傻站着呀。”老木放下杵臼,呵呵笑道。
串子和甜儿也向她招手。
锦觅看着眼前众人,心中忽涌上一股特别的情绪,然片刻后又尽数消散。
“我回来了。”她说,然后便一脚踏入了回春堂的大门。
次日黎明,相柳拈着一朵紫茉莉在小湖边站了片刻,方缓缓回到军营操练兵卒。
晨光正好,锦觅伸了个懒腰,速速起床穿衣。她好久没有打理园子里的花草,也好久没有酿蜜,更别提经营她那个不常开张的果脯小铺了。
大清早的,回春堂里还没来病人。
甜儿在后院晾晒衣衫,老木在二楼药柜整理药材,串子在回春堂里扫洒。
小六正在院子里切着草药,刚放下工具喝了口水,涂山璟便捧着一串野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他自从变回涂山璟后,虽不住在回春堂,却是日日都要来的。
“我来。”涂山璟将那捧野花递给小六,顺势就接过了他手上的活儿。
小六点了点头,将花儿嵌进朱色花瓶,然后慢悠悠走到草席旁看锦觅晒柿饼。
“锦觅,别弄了,和我一起晒太阳吧。”片刻后,小六整个人都卧在了一旁的草席上。他四肢伸展,素来深遂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昏昏欲睡的大猫。阳光照在他微卷的棕发上,闪出铜一般的光泽。
锦觅闻言放下手中的活儿,照葫芦画瓢一般躺在了小六身侧。
他咧着嘴看她,又哈哈笑着摆成了一个大字型,然后双手向上,双脚向下,伸展着修长的身体。
阳光温暖却并不炙热,微风和爽却并不寒凉。锦觅感受着向上伸展的双手和向下舒展的双腿,整个人好像一张被拉满又放松下来的弓,感到惬意又满足。
“这样晒太阳是不是很舒服?”小六在她耳边咕哝着,声音又温柔又遥远,像是梦里的呢喃。
“嗯。”锦觅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也快要睡着了。
一旁切药的涂山璟含笑看着二人,只觉一切岁月静好,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安宁平静的日子。
“十七,你也来晒呗。”小六突然探起身子,对涂山璟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空位。
涂山璟微微勾起唇角,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听话地走过来躺在他的身侧。
老木一下楼就看到这三个人不顾形象地躺在草席上晒太阳,像三只躲懒偷闲的猫,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到底也没打扰他们,只是暗笑一声,摇着头走了。
时光荏苒,很快又是一年冬。
锦觅的果脯铺子终于又开张了,太长时间没来光顾的镇民在铺子前排起了长队,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她的备货全部买空。
她刚关了铺门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阿念。她们好久没见,也不知轩有没有将之前的事告诉她。
“你都卖完啦?”阿念叹了口气:“我今日难得起的这么早。”
锦觅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很久没卖果干,大家今天都太热情了。不过呢,如果你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匀出一些存货。”
“那倒不错,海棠,付钱。”阿念先是点了点头,忽而话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