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咬咬牙,这才严阵以待起来。
第一回合结束,裴知行中六箭,负于蒋祺宇的八箭。
第二轮是卫褚对蒋祺芳。
卫家家学渊源,父亲、兄长都是使兵器的好手,而他于此道也颇有天赋,也就是外表看着气度斯文,不被人察觉罢了。
所以他毫无悬念的以十比七拿下第二回合。
最后是傅明砚对那被蒋氏兄弟捉来凑数的严昉。
严昉的父亲仅是汴梁周边地区的一个芝麻大小的知县,舞刀弄枪的本领哪里能跟这些鲜衣怒马的贵族少年郎相提并论。他的骑射最多是在考核时混个甲等的水平。
方才比过的那两轮,双方队员都气势如虹,势均力敌。
而轮到他自己…
严昉偷偷打量立于一旁的傅明砚,他眉眼带笑,很容易让人产生平易近人之感,可仍是让他觉得不可轻易招惹。
这还没比,气势都已经落后人一大截。
已经射/出五箭,可严昉就有三箭脱靶,两箭射偏,反观傅明砚竟无一箭虚发,箭箭都在红点最中心的位置上。
原本前两轮比试下来,蒋氏兄弟只有一箭之差,如今却被严昉成事不足拖大了比分!
情形不容乐观,蒋祺宇怒极,冲过去兜头就给了严昉一掌,把他拍开之后,自己夺过箭弓,连射数箭,可他心急未瞄准,多数都没射/中,加之围观者又因他不守规则而纷纷出声讨伐他,“你怎的不按照规矩行事?”
“你这般做,便是赢了也无人会认!”
“言而无信,确是小人行径!”
四周的议论、奚落、不满之声嘈杂如蚊蚋,蒋祺宇听得头脑发昏。反观傅明砚却丝毫不受干扰,仍是一派从容,眼看就射出最后两箭,蒋祺宇被刺激得眼睛发红,举着弓对着傅明砚的箭矢的方向射出。
在上靶之前,傅明砚的箭被蒋祺宇一箭打偏,成功脱靶。
“你怎么回事?!眼睛长偏了?”不等傅明砚他们有所反应,裴知行率先不满道。
方才他替人上阵便也罢了,而今还想扰乱比试!
裴知行的态度不甚良好,大喊大叫的,蒋祺芳以为他要动手,未免兄长吃亏,他上前挡在裴知行面前,并且推了他一掌,“你吼什么?!”
他这一掌力气不小,裴知行始料未及,一个趔趄就被推倒在地。
裴知行是家里最年幼的幺儿,平日里是长辈宠着,兄长姐姐护着,虽未养成骄矜的性子,可被旁人欺负了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儿。
他立时从地上翻身弹起,身子一闪对着蒋祺芳的脸就用拳头招呼过去。
不过须臾,待旁人察觉过来他二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原本就因比试闹得热火朝天的演武场此时更是沸腾不止!
“呀!”裴知月唯恐弟弟吃亏,着急地大声道,“小七,仔细别被他打了脸!小心后背!”
“阿姐!”卫褚拉了她一把,“你怎的还唯恐天下不乱?”
不仅裴知月,除了担心祸及池鱼的小娘子们躲得远远儿的,在场的儿郎们没有几个不是在旁边为打架的两人摇旗呐喊的。
未免祸事闹大,卫褚和傅明砚当机立断地过去拉架。
可那蒋祺宇唯恐事态不会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他竟然趁机对着裴知行暗下黑手!
原本处于上风的裴知行一个不察,就被蒋祺宇一脚踢在背上摔了个大马趴。
如果原本卫褚还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可此举一出他也不愿就这么被人踩在头上欺辱,当下就撸了袖子就对着洋洋得意的蒋祺宇上呼了一拳。
待蒋祺宇回神过来,他二人又厮打在一处。
此番弄得傅明砚进退不能,全无下手之处。
这四人打得难舍难分,旁人也不好近身将他们分开,更无法寄希望于看戏之人。
一味的置之不理,恐怕今日这事无法收场,叶微雨思量片刻对裴知月道,“我们去请学正来。”
“好!”
她俩很快将学正喊了来,原本以为傅明砚在场多少会出手控制局面,实际不然,他甚至和沈兰庭还参与进去,一时间演武场尘土飞扬,沙尘弥漫。
学正有先见之明的带了学舍的护卫来,四五个大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混战在一处的少年们拉开。
学子服的颜色偏浅,以素白嵌蓝为主,经过在地上的一番滚打,七个少年郎身上的衣着已不复原本之色,各自脸上还挂有淤青血渍,又沾了些许泥土,可谓狼狈至极。
蒋祺宇和蒋祺芳二人伤势最重,不仅鼻青脸肿,似乎身上也有伤处,他俩站着挺学正训话时都疼得龇牙咧嘴站不直腰。
裴知行眼角也青了一块,旁的倒无甚异样。
卫褚、傅明砚并沈兰庭三人脸颊上皆有些许皮外伤,再就是衣袍脏了些;余下一个是蒋氏兄弟的好友,也未受甚严重的伤。
本朝以来,太学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学子之间斗殴的情况,想来学官们会集中商讨惩罚决定用作示警,是以学正命七人列队,随他去司业处等候。
事关嫡亲的弟弟,到下学的时辰,裴知月却是不好自己先行离开的。
叶微雨见她焦心不已,就提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