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不欢迎知月姐姐。”阮静姝小脸红红的,低声道。
二月杏花开,又阳光甚好。
宗华将学生们召集在一处,他手里杵着一根锄头,很是闲散的模样,“犹记得众位初入太学时,曾参与过学舍里的春耕活动。而今为师从中受到启发忽而想到,咱们何不效仿行军的士兵,也在庖厨之外自食其力地架锅做饭,既体会了大好的春日盛景又享受到大自然予我们的馈赠。”
他话不多说,只简要的嘱咐诸位学子注意自身安危。而后就有太学的学官及仆从将数口铁锅从驴车上抬下来。
“五人一组,自行搭配。”
流月见野炊的阵势浩大,对叶微雨道:“早知如此,姑娘就应当带上绿萝。”她空有一身武艺,于洗衣做饭却是不在行的。
“无妨。”当初春耕时的任务比之更艰难都圆满完成,叶微雨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道:“若是煮出的饭食难以下口,再不济也能借点心果腹。”
裴知月左右环视一周,兴奋道:“微雨妹妹,傅明砚可是樊楼的少东家啊,指不定他会下厨!”话音未落,她转头就唤了身后的侍女去将傅明砚请过来,就怕旁人先下手为强。
果不其然,傅明砚虽未亲手尝试过,理论知识却是不少。
他与沈兰庭到学官处领取了一口铁锅,而后便利落的为众人分配任务,“几位小娘子摘菜洗菜便好,我负责掌勺,而兰庭兄为我打下手。”
“搭灶之事也交给我们。”
好在宗华未曾在买菜这一点为难学生们。
所有食材,配料、佐料以及炊具都是一应俱全,早就准备好的。
傅明砚担心几位十指不沾羊水的小姑娘对着新采摘不久的蔬菜无处下手,便为她们示范了一番如何摘菜,“青菜的根部去掉,过老的叶片也无须留着。春日里新生的头一批香椿芽,最是香嫩,经过简单清洗便好。生姜将泥土洗净,大蒜剥皮。”
他说着又翻翻食材,而后道:“肉类荤腥,就交给我和兰庭兄罢。”
待几人分工合作开去,三个小娘子围在一处摘菜。
裴知月仔细打量了傅明砚和沈兰庭一番,道:“傅明砚端方俊雅,沈兰庭清新俊逸,都是一表人才的好儿郎。”
“可沈兰庭好似与一平民女子交好,不行不行...”
“你想说甚?”叶微雨问。
“赵宣令至今还未定亲。前段时日,赵夫人进宫请李贵妃安,又提及她的婚事,只怕是仍为死心呢!”眼下赵宣令自上舍结业后,便自请留在太学作文书。
“若她母亲又胡乱相看一位歪瓜裂枣来,而她不能嫁给自己喜欢之人,夫妻二人日日相对无言,岂不是害了赵宣令?我便想着赵宣令与傅明砚熟识,或许可以一试也未可知。”
“其实我也觉着宣令姐姐与傅公子甚是相配,只感情的事,旁人却不好做主为其做主吧?”阮静姝轻轻柔柔的摘着小葱苗道。
“是这个道理,”叶微雨道,“若盲目撮合却未成功,他二人日后相见岂不是尴尬?”
“好罢,”她二人说的有理有据,裴知月只好放弃道,“且看他们的缘分罢。”
待摘尽的菜装满一篮筐,她道:“我先去河边洗菜,剩下的稍后过来取。”
不及她回来,叶微雨和阮静姝摘完余下的蔬菜,由流月尽数拿去河边清洗。那边裴知月却是让侍女把洗净的菜拿回来,带话给她俩说是去摘些杏花,用来煮茶喝。
叶微雨两人一时无事,便过去看傅明砚和沈兰庭切菜备料。
沈兰庭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眼下瞧着他还颇有些下厨的经验。他两手各捏一个鸡蛋,在碗沿上敲碎了,又单手将蛋壳打开,蛋黄和蛋清同时入碗,未流出丝毫在外。搅拌鸡蛋的手法既纯熟,速度也快,不多时就搅出明黄的蛋液。
“呵,让我瞧瞧这是谁!”几个头戴巾帽簪花,一身华贵袍子又自诩风流的公子哥儿走过来。
叶微雨等人侧头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蒋氏兄弟。
他们一行五人,其中一个叶微雨略有印象,好似是春耕那时在南薰门外与他们起过冲突的年青男子,唤作何敬的。也不知,蒋氏兄弟为何与这人纠缠在了一起。
蒋祺芳和蒋祺宇兄弟自前几年被嘉元帝责令逐出太学,成安伯府夫人自知理亏,却仍是觍颜进宫求其开恩。只嘉元帝心意已决,断然不会同意她的请求。
成安伯府无法,既不愿他们去军队里受苦,又不甘心让府里唯二的孙儿就此断了为官的出路,便将二人送去私人书院求学,只待嘉元帝回心转意收回成命后再参加科举。
瞧着他俩而今一身脂粉气,也知平日里甚少被约束,愈发地放浪形骸了。
蒋氏兄弟对沈兰庭积怨甚深,对其羞辱愈发变本加厉,蒋祺芳勾着让人极为不适的痞笑道:“沈兰庭啊沈兰庭,你不是为着尝你那穷酸老爹的夙愿,一心想要进士及第吗?怎的如今却自降身份做起了厨子?也是,你这等出身,也就只配做下九流之人。”
成安伯府的人心知肚明,沈兰庭的父亲沈蔚是其不可触碰的逆鳞,可愈是这般,蒋祺芳就愈要挖他的痛脚,极尽羞辱之能事。
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