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呵呵，我一时忘了。”伏默沉默了一会，僵笑。
这到底是是一个什么世界，早知道男人怀孕并不稀奇，他干嘛躲到乡下来，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万俟上看着腕间的手表，说：“现在十点，带上户口本今天就能搞定。”
他藏住那种隐秘的激动，平静以对。
结婚这个提议很突然，但他不后悔。见到他的那一刻，心脏的不规律跳动告诉他，他完了。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或许也会成为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他不想错过，感情就是来的这般莫名其妙，明明来之前他只是有所好感，更多的是想要为孩子负责，没想到一眼便是万年。
“等等，等等……”
伏默从打击中回过神，对方的思绪跟乘坐火箭似的跳跃太快，他有点措手不及。
“结婚？”他艰难的问出口。
真要结婚吗？
不结婚是不是就必须做流产？
想到这半个多月天天给肚子的崽子念胎教故事，看那些不感兴趣的幼稚动画，伏默在心里给流产打了个叉。
呸呸呸，不要他的话，这半个月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难道真要结婚，跟一个陌生人？
他怀疑的看着万俟上。
咳了咳。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选择堕胎呢？”
“男子堕胎，也需要结婚证明，医院才能安排手术。”万俟上面不改色撒谎。
“真的？你没诓我？”
“因为男子怀孕是事先做了人工子宫手术，有了人工子宫，怀孕的几率也不高，所以胎儿分外珍贵，若做流产手术，必须结婚证明和家属签字，以免对方做完手术后后悔，家里人找医院麻烦。”
实则家属签字是有，但结婚证明全是万俟上胡诌。
“不管你想不想要孩子，我们最好先领证，这儿虽然空气好，但到医院总归太远，而且小镇子来来往往的人就那么多，一旦你去孕检，第二天便能传遍大街小巷，你也不想看到他们好奇的目光吧。”
伏默面无表情。
忍不住暗暗赞同，似乎说的有点道理。
“你不用顾忌那么多，我只是觉得结婚对你，对我，对孩子都更好，若孩子出生后，你想离婚的话，我们可以公证离婚。”
“真的？”那你图什么啊，图孩子？
伏默推己及人，隐约觉得猜透了对方的心思。
万俟上哂笑颔首。
假的，都是假的，想离婚，永远不可能。
最后——
他莫名其妙跟着人去领了证。
伏默看着正在厨房里做饭的男人，一点也没心思欣赏他的大长腿，头疼的捂着额头，瘫倒在沙发上。
他居然结婚了。
他居然结婚了？？！！
头好疼，肾也好疼，哪儿都疼。
“小家伙，为了你，老子牺牲大发了。”
等心里的起伏平静下来，伏默才有闲心打量起眼前的屋子。
跟他之前住的房子差不多，老房子，但独门独院，附近是教师家属院，环境很清幽。
家里的装饰摆件很少，房子的主人就像个过客一样，没有留下太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喂，你是做什么的？”从两人谈妥到领证结束，他全程处于震惊懵逼的状态，根本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工作和家庭。
“程序员，你放心，能养活你。”
不好不坏，对伏默来说，还不错，至少如果要离婚，争小崽子的抚养权时，他不会有太大优势。
如今他最担心的不是对方没钱，而是有钱。有钱的人难对付。
万俟上恰好看出了他有离婚的念头，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反正离孩子出生还有7个来月，不急。
“……哦”养我真是谢谢你了。
“就说这么点，就完了啊？相亲还得介绍一下自己的年龄家庭什么的呢。”
万俟上将最后一道菜收好汁后装盘，转身无奈的看着他：“先吃饭，你不饿吗？吃完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哦。”
“这是爸妈留下的老房子，他们已经过世了，如今家里就你跟我两个人，我的名字你知道，今年29岁，在天测当程序员，每个月的工资……”他停顿了一下，拧着眉，报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码。
“5万，年底有奖金，这张卡上是这些年的积蓄，你拿着，有什么想要的自己买，老房子如果住不惯的话，等有时间再换。”
万俟上说完，将银行卡放到他面前，一脸淡定。
伏默看着卡，又抬头看着他，脖子好像僵硬了似的，一卡一顿。
这也太老实了吧。
他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将全身家当给他，不怕他卷款潜逃吗？
伏默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面对他，心里有些复杂，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心中一跳，局促的收回视线，慢吞吞的夹了一口菜。
老男人的撩拨技巧实在太返璞归真，他有点扛不住。
“多吃点。”万俟上心情愉悦，他只要不全盘拒绝，任他心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