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没有多余的交流,姜随回屋躺在床上,久久无眠,侍女的敲门声终止了她杂乱的思绪。
“何事?”
“烦请姜大夫为殿下诊脉”
“稍等片刻”姜随下床穿好衣服匆匆赶往梁鹤鸣寝殿,进屋后,侍女们关上了门,姜随走到床边查看梁鹤鸣的脸色,他半躺在床上,散着头发,今夜的烛火昏暗,她看不出他脸色是否有异…
“今夜的烛火少了几盏…”姜随打量了一番,发现有好几个原本有灯的位置空空如也。
“我叫人取的,总要逐渐适应昼夜…”他的声音恍惚,有些无力。
“殿下不必勉强自己的,慢慢来…”姜随心头泛酸,夜不能寐,夜夜梦魇该有多痛苦。
“为我诊脉吧…”梁鹤鸣伸出了手。
“好…”姜随想要叫侍女寻找丝帕以便于为他诊脉。
梁鹤鸣再次把手伸了伸“不用…就这样诊…”
“可以吗?殿下无需勉强…”
梁鹤鸣摇头道“没关系…”
姜随蹲在床边细细诊脉,他的脉搏从未像现在这般有力过,透过规律的跳动,传递到她的指尖。
“殿下放心,一切如常…”
“可是,我这里不舒服…”梁鹤鸣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殿下安心,一切如常…”姜随重复道。
梁鹤鸣拉住她的手,缓缓按在自己胸膛“它以前很安静,现在跳的很快…”
姜随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她又能如何,心跳取决于心情,心情或激动,或烦闷,都会影响心脏的跳动…
“殿下…”
“姜晚灵…”他打断了她。
“殿下你说…”
“可愿为我上第二节课…?”
姜随不解,中午不是上过了?但她并不想拒绝他的要求,也许又是拉手吧…
于是她缓缓道“但凭殿下吩咐…”
沉默,突然陷入了沉默,安静的只能听到梁鹤鸣的心跳声,感受到掌心越来越快的震动,梁鹤鸣终于开口了…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就一下…”
姜随惊讶,他知不知道亲吻意味着什么?
但看到梁鹤鸣眼中的央求和脆弱,她心软了,一个吻而已…
“可以…”
得到了姜随的回答,梁鹤鸣喜上眉梢,他坐起身抓住姜随的胳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打量着姜随,确认她没有反感厌恶的神情,目光低垂,落在姜随红润的唇上,他一点一点的凑近…
姜随在他的注视下变的紧张起来,这种慢吞吞的速度令人焦灼,最后,梁鹤鸣终于吻在了姜随的唇上,轻柔的贴住,只一下,他说到做到,但那丝触感却久久无法散去…
“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梁鹤鸣松开了她。
“好,殿下也早些休息…”姜随站如释重负,起身快速离开了,因此没能看到梁鹤鸣的那丝微笑,梁鹤鸣指尖按在唇上,想起了书中那句话“只有相互爱慕的人才会愿意亲吻…”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姜随回头看了眼站在大门口的梁鹤鸣,钻进了马车,马车逐渐远去,姜随掀开车帘,发现梁鹤鸣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仿佛分毫都没有动过,而她也终于看到了这府邸的牌匾,“鹤鸣山庄”没有华丽的词藻来形容这府邸的瑰丽或者恢宏,只是简单的鹤鸣,正如那个简单的男子一般…
“可以的话,赶的快些”姜随对车夫说道。
“好的…”
姜随打开马车中的抽屉,里面放进许多食盒,都是她喜欢吃的,接下来走的还是水路,罗家的船果然名不虚传,原本从大梁到鎏金城需要两月,而如今走了水路将时间生生缩短了一半…
夜里陪着姜随入睡的还有空青,它在夜晚的视力和她是一样的,为了避免它在外面被夜鸮欺负,还是和她同住一屋比较安全…
从水路再次转成了马车,赶了几天路,到了鎏金城城门口,姜随拒绝了车夫要将她送进到沈家的打算,她担心车夫会被扣留查问,毕竟他们也的确等同于绑匪。
车夫行礼后就离开了,姜随进了城,空青在高空中跟着她,姜随雇了个车夫,把她送到了沈家,毕竟她在鎏金城附近失踪,常满必定第一时间求助沈家,沈家为了找她应该也费了不少人力,想到此处,她就想骂一句梁鹤鸣,这个混人,因为他的任意而为,常满这几个月八成是日日提心吊胆…
付了车夫钱,姜随走到沈家大门的瞬间,两个守卫激动不已“姜大夫,您可算回来了…”
门内的守卫看到姜随,其中一个守卫一遛烟跑了,应该是报信去了,姜随还没走到二进时,沈逸和常满就出现在她眼前。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常满哭成了泪人,姜随手忙脚乱的找到手帕为他擦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别哭了,让沈公子看到了笑话你…”
沈逸把姜随打量了一番,发现她全须全尾的,反而圆润了一些,知道她没事他就放心了,于是揶揄道“他隔三差五就以泪洗面,我都习惯了…”
“常满是大小伙了…可不能再哭鼻子了…”姜随拍了拍常满的肩,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吹了一下,空青从空中俯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