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你怎么了?回来就一直不说话。”千橦拍了拍叶槿遥的背,随后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槿遥恍然惊醒,有点心虚地笑着说:“橦橦,相亲已经失败了吧?”
千橦有种一脸看白痴的感觉:“完了完了,你该不会真的傻了吧?你都已经问了八遍这个问题了,该不会是上周给你炖的板栗炒蘑菇害你变傻了吧。”
叶槿遥情不自禁地眯上眼睛,默默叹息:“已经有八遍了吗……”
身旁的千橦还在不停祷告:“上天呀,我不该把神奇的灵丹妙药给凡人吃,千万不要让我的遥遥变傻,拜托拜托。”
见状,叶槿遥不由噗嗤一笑。
“你从下午到现在都一直不开心,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千橦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槿遥闻言,仿佛回到了当时听见男人叫她名字的时候——
“你认错人了吧?”叶槿遥强装镇定。
“呵。叶槿遥,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吗?”男人声音沉沉,无奈中又带了一丝期待。
窗外阳光慢慢倾洒进来,车流不断,鸣笛声,交谈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在叫嚣着,只有她和他静止着。
阳光洒在男人侧脸,对叶槿遥来说,那眉眼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哪呢?叶槿遥想不起来了,或许也是不愿想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叶槿遥,你……”男人自嘲道:“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
“桑裕迟就是桑翎?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们班上那个特立独行的男生。”千橦迷迷糊糊回应。
那天也是晴天,叶槿遥捧着录取通知书来到中学门口。
“同学,你是来报到的吗?”门口的保安祥和地问道。
叶槿遥紧张地扯着衣袖:“是,是的。叔叔,请问高中部怎么走呀?”
保安回答:“这里有个分班姓名,你先签个名吧,等会直走到尽头一栋……”
“哦,好。”叶槿遥急忙摸索书包,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笔。
“没有笔吗?唉,我这笔没墨了……”保安无奈回复。
“啊,没事我去买,刚好做这学期新的文具。”
不多久,叶槿遥便在巷尾的文具店买了支笔。
正当她准备回去时,巷尾转角旁的一条小巷里突然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什么叫我偷的?这明明是我的!”沙哑的男声愤怒中带着不屈。
好奇心迫使叶槿遥往小巷里偷偷看去——角落里,几个混混模样的男生正压着一个少年争执推搡。
“你小子他么有理了是吧,别以为随便找几个垃圾当靠山就真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了!”
一个个子较高,穿着破旧夹克,嘴里还叼着根香烟的混混吼道。
少年正想站起来反驳,混混身旁的两个小弟便用力把他压了下去。
那天虽是晴天,但小巷里坑坑洼洼的地面仍积满了水。
少年被迫跪在了地上,积水混合着泥泞覆盖了他膝盖下的裤子,像一只落水的流浪狗。
“你还敢在我们老大面前横?”旁边的小弟讥讽道。
闻言,少年奋力挣扎想要起身,可还没站起来就又挨了重重的一拳。
叶槿遥看见眼前被欺凌的背影,心头一紧。
她恐惧地站在原地,恍然间她仿佛身处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中,双腿不知不觉间颤抖了起来。
一声痛呼,她仿佛被猛然惊醒,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颤颤巍巍地小声说出地址后,她拖着发抖的身体毅然跑向保安处。
“保安叔叔,小、小巷里有人在打架!”叶槿遥略带哭腔喘着气紧张地说道。
保安诧异地望向叶槿遥:“什么?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叶槿遥哪想得那么多,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也好不是也罢,她只希望保安快点去阻止那些小混混。
她点点头,急忙说道:“是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叔叔,你快点去。”
保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上了叶槿遥的步伐。
“大哥,你别看着小子瘦瘦的,倒还挺扛揍噻!”旁边一个小弟嗤笑道。
少年鼻青脸肿,却还是用冷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们。
混混大哥一脸不屑:“信不信我把你鼻子捶扁!”
见威胁不起作用,他握紧拳头,将手缓缓抬起——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保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喊道。
混混大哥挑眉看向保安,抓住少年的头发,痞里痞气说道:“哟?你大哥?”
“还不赶快停下,想被叫家长?”保安严厉道。
混混大哥扭了扭脖子,松开抓住少年头发的手,面露笑容:“我只是给同学开个玩笑。”
“你那是玩笑吗?你多少次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你这是暴力行事!任、任何暴力都应该被彻底消除!”叶槿遥颤抖着身体愤怒地喊着。
“操!”混混大哥狠狠啐了一口,身旁的小弟心领神会,径直走向叶槿遥。
保安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