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么久。他就这么睨着梁袤北。混小子来这儿吃喝上了,什么好的没吃过,贪嘴成这样子。
“放心放心,还不到时候。哥哥你别急。”袤北拍了拍胸脯,“你好歹吃点啊,你看小嫂子吃多香。”
梁袤北坐的位置,左边是江鸣野,右边是宋知荆。
他就是故意将两个人隔开的。
但宋知荆似乎真的吃的很香。没有江鸣野在身边,就没有压迫感,她喜欢吃肉,一筷子一筷子地,吃了小半盘肘子。
“这个时候倒不把自己当外人。”
心盈看着这二位的眼神,就知道是一场大戏。
“知荆,那个小帅哥是谁?”她给知荆倒了杯水,又抽了两张纸巾。
“啊,江总的朋友。”
他们这些人,身份太贵,连真实姓名都不敢轻易示人,一句“江总的朋友”就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哦哦。”赵心盈也识趣,也只管“小梁、小梁”的叫,却不敢跟他开玩笑。
这几个哥儿,从小就在圈子里,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城府深。她不敢乱说话,万一哪句对方听不顺心了,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有点心疼宋知荆了。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宋知荆是怎么受江老板抬爱的。但这种抬爱,是福是祸就不一定了。眼前的这位人美心善,却还是过得这么惨,还不如她这般平平凡凡的人幸福呢。
“这个香菇鲍鱼粥还不错,知荆你尝尝。”赵心盈盛了一小碗,递给她。
“赵小姐,”还不等知荆咽了嘴里的肉跟她说话,江鸣野隔那么老远,正跟小北说着话,转脸就伸了手讨那小碗,“知荆她海鲜过敏,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他也不喝,只是端的离她远远的。
知荆不抬头,也不说话,又猛地夹了一口肉塞进嘴里,想压着自己略略哽咽的喉咙。她使劲儿地嚼着,但怎么都咽不下去。
远处,展新月笑得满面春风,带着她的老公,挨桌敬酒。
“江总,”王胖子比刚刚在上一桌敬酒时更加谦恭,江鸣野虽没在主位,但桌上的人都看出来孰轻孰重了,“您能来参加鄙人的婚礼,实在是鄙人的荣幸。”
“王总言重了,佳人在侧,百年好合。”
他举手示意,一口咽了杯中的酒。
“梁总也来了,实在是王某之幸。”王胖子敬完,转身就敬了梁袤北。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位弟弟身份贵重,都愣住了,脑子里使劲回忆刚刚有没有开什么过分的玩笑。
“王总说笑了,弟弟的荣幸。”
他也给面子,仰脸干了那杯酒。
“今日略备了些虚礼,还请王总不要嫌弃。”梁袤北伸手,有人递上来一个盒子,里边装的是一只瓷瓶。通体剔透,瓷土细腻,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让梁总破费了。”老王笑得合不拢嘴。
“应该的,这个瓷器是我从赣州托人定做的,它还有一个精妙之处,必须拿起来看才行。”
“哦?”
江鸣野单手插兜坐在位子上,嗤嗤然,这小子的招数是真的不怎么新鲜。
“那个……”梁袤北环视了一圈,像是在找人,最后冲着宋知荆,“小嫂子,你帮我拿出来吧,我一个人掏不出来。”
梁袤北双手托着礼盒,脸上含笑,多了几分正经,但也就几分。
“好。”知荆伸手去从礼盒里拿。
这礼盒是定做的,严丝合缝地卡着瓷瓶,很难掏出来。她手上加了点劲儿,却还是不行。
“你再使点劲儿。”
闻言,她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这瓷是烧得真好,摸着就觉得凉丝丝、滑溜溜的。
众人的眼光都被这只瓷瓶吸引了,天白色,一眼就看得出是绝品。围上来的人都跟着敛声屏气,想看看这件世间珍宝还有什么精妙之处。
“啪。”
还没看清瓷瓶的样子,只见宋知荆猛然向后仰了一下,一道白光闪过,发出了一声脆响。众人都被这动静吓到了,瞬间安静了下来。
宋知荆没有拿稳,瓷瓶一拔出来就掉到了地上。
这场面,实在是尴尬。老王这个年龄的人,实在是信一点风水,大喜的日子就碎了这么个宝贝,他觉得很触眉头。
“我……”宋知荆也愣住了。
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愧疚,是自己坏了人家的喜事。
王总脸上闪过一丝愠色。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展新月打着圆场。她是知道要搞这出的,但是没想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大。
“对,碎碎平安、碎碎平安。”王胖子也跟着一起说着吉利话,刚刚梁袤北一句“小嫂子”,让他不敢对宋知荆怎样。
能让他喊“小嫂子”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媳妇儿,家里估计也是非富即贵,开罪不起。
众人也都顺势用这两句话揶揄着,一边揶揄一边忍不住看向宋知荆。
眼神是无形的刀,剜在身上是疼的。她的脸涨红。
展新月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拉着老公往下一桌去了。这张桌子上识趣儿的人都以上厕所为由溜走了。
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