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的人,她对人性这种东西已经不太抱有希望,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才能换取的爱根本不可能长久,也少见的有人珍惜,何况丁璨这种,对于索求漫无止境的人,跟他在一起,她要付出多少?
金钱权利和地位,靠着她的暗中相助,他都一点点的拥有了,可现在不还是把魔爪伸向她了?他要的,分明是她的命。
能够许诺她一辈子还好,可若他说的话都是谎言,他们之间经历的种种都是骗局,她到时候该何去何从?她又该如何帮她?
这些年,她见过太多太多人自寻死路,无论她怎么做,做什么都救济不了。渐渐地,她便撒手不管了,只能当那是她们的命。
她只能劝慰自己,真正能让人走出困境的只有自己,错误的伸手只会把她们往更深的地方推。
南以贤不敢看姜珏那双眼睛,她已经违逆了她许多意思,明知她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可她就是无法完全照着她的要求去做。
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她都没办法忽视丁璨,甚至一步一步往上爬,只是想离他更近一些。
她总缺乏一些独立,即便已经拥有许多人生命中求之不得的财富,她仍旧盼着生命中有个定位是伴侣的人可以陪着自己,所以对于丁璨的主动,她其实乐意之至。
她不知道这是否是缺爱的结果,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离不开他。
不知道用了多大勇气,南以贤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无论什么后果,我和丁璨一起承担。”
丁璨抬起头冲她眨了眨眼。
她说这句话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他明明心里窃喜却又觉得亏欠,心里五味杂陈。
好怕,好怕她反悔,好怕她再次舍弃他,丁璨将人抱得紧紧的。
姜珏已然明白南以贤此刻的选择,她什么话都没说,也不想停留下来,即刻就将沙发上的报告拿到手上。
少年见状立即跟在了她身边,临别前,姜珏再望了望她,之后转过身和少年冒着寒风离开,身影没入浓浓夜色当中。
南以贤还是跟了出去,在两人身后拼命的挥手。
“路上小心。”
少年听见了,招手示意她。
姜珏和少年坐进车里,南以贤在台阶上望着,直到他们在她视野中消失了,她才进屋。
一转身就撞进丁璨怀里,丁璨立即将人抱着。触到她的手温有些冷了,顾不了那么多,他直接倾下身来,把人横抱起来,抱去沙发上,拾起她的外套拢在她身上。
南以贤困惑抬眼。
“老婆,你先等我一会儿。”
他的动作十分麻利,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厨房洗干净以后,将厨房也整理干净。
反复洗了几遍手,擦干,才过来接着抱她。
南以贤听到他的喘气声,让丁璨把自己放下来。
丁璨推却:“就几步路。”
南以贤鼓着脸:“歹毒,刚刚吃了那么多,你不让我消化,是想让我胖死。”
丁璨轻笑一声,“没关系,胖了就往死里榨。”
南以贤闭上嘴,丁璨总说一些不悦耳的话,哪像一个正经人。
她撇撇嘴,将自己能想到的话都臭骂出来。
“无耻,不要脸,死贱人……”
丁璨嘴角上扬,眼睛弯弯的,“多谢夸奖。老婆怎么那么了解我?老婆真爱我。”
夸奖?南以贤瞪大眼睛,脑海中的东西顿时搅和成一团,哑口无言。
丁璨把她抱上床以后,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默默转到另一方,缓缓将外套脱了。
南以贤这才注意到丁璨只裹了一条浴巾在里头。哪怕只是一条浴巾,他也能扒拉出个样式来。
有一些人对于时尚天生具有敏感度,丁璨就是其中之一,当然无法排除是她对他有滤镜,觉得他脸好看,身上的那些东西没办法引起她的注意,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他自己就是种诱惑,让许多人甘之如饴的陷进去。仿佛一味毒药,让人痴狂,上瘾。而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被荼毒太久,早就脱不开身了。
倘若他真是个女孩子,估计早就有人下手了,哪还轮得到她。
少女的目光带了种狩猎的意味,男子敛敛眸,当着她面把浴巾拆开,飞速钻进被窝里。
“老婆,冷冷冷冷冷。”
“老婆,抱抱抱抱抱。”
措不及防的,南以贤就被丁璨抱进怀里,贴着他的心跳。
他说:“我之前其实不喜欢裸睡。”
南以贤隐约记得有关他的采访,还困惑怎么跟实际不一样,甚至误以为他的采访都是跑火车,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后来怎么喜欢了?”
“因为你啊,老婆不在,我没有安全感。你在的话,我就安全感满满。”
她也能成为别人安全感的来源吗?
从小到大,好像她都是缺乏安全感的那个,总要在人群中找到一个让自己极具安全感的人,待在她/他身边,她才不至于惶恐。
怎么在他眼里,她竟也是这样的人?
她淡淡笑了笑“难道不是因为想耍流氓?”
丁璨顿了顿,“那也是因为老婆在,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