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黛被萧乘云吓得说不话,别是真的吧?
再看萧乘云一脸的戏谑,懂了,假的。
江倚黛冷笑一声,不再追问。
不远处,一声“哐当”的巨响传来,像是重物砸在了地上。
出门一看,一张大床在地上,霍易之一连尴尬地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霍易之指了指地上的床,“你们的床。”
江倚黛一拍脑袋。
哦,差点忘了,昨天找霍易之打了一张床,说好今天送来。
看霍易之这反应,应该是恰好听到了萧乘云的话。
江倚黛解释道:“他,欠债人。我,债主。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霍师兄,你别误会。”
“不用解释,我懂,床给你放这儿了,师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江倚黛怒瞪萧乘云,萧乘云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
“霍师兄,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还没说完,只见霍易之看着屋内,眼睛都看直了。
循着霍易之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他们的早饭。
江倚黛心下了然,这么一大早就给他们把床送来,估计霍易之早饭还没吃,便问道:“霍师兄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个早饭?”
霍易之说:“不合适吧。”
但眼睛还是盯着那桌饭菜,挪不开眼。
“合适得不得了。”江倚黛朝萧乘云使了个眼色,“你的床,自己搬到你的房间去吧。”
萧乘云敢怒不敢言,乖乖起身让座,扛着屋外的床离开。
一顿酒饱饭足后,霍易之擦擦嘴,说道:“师兄也不白吃你的东西。过段时间宗门内要派人下山要招新弟子,这事你知道吗?”
江倚黛有些愣住。
药宗确实很久没有招收新弟子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还是门内最小的弟子。
昨天撞见宗主和长老们议事,怕是就为这事。
宗门招新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江倚黛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上一世直到她死之前,也没招新弟子这回事啊。
霍易之的手在江倚黛面前晃了晃:“师妹,你怎么了?”
江倚黛猛然回神:“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以后我也要被人叫师姐了。”
霍易之道:“我们药宗已经很久没有新弟子了,上次的魔域任务又牺牲了那么多精英弟子,很多弟子也受了重伤,宗门是时候输入一点新鲜血液了。”
上一世也牺牲了许多人,却没有招新,这一世又为什么忽然招新了呢?
着实令人想不通。
江倚黛问霍易之:“那师兄说与我听是为了什么?”
霍易之笑道:“师妹不想下山玩玩吗?这次是我带队。”
江倚黛顿时来了兴趣,她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嘴角都翘起来:“给药宗吸纳新鲜血液,我义不容辞。”
翌日,又是特训的日子,在水月洞天里挨了一顿打后,江倚黛虚弱地倒在水月洞天的入口。
江倚黛大口地喘着粗气,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手臂上、腿上都是伤痕,全是刚才在水月洞天里被那些精怪抓的。
水月洞天虽然是试炼幻境,可在里边受的伤全是真实的。
她刚才差点死在里边。
苗一格这个师父太残暴了,说是魔鬼训练,还就真的给她上魔鬼强度。
她学习毒修的法术不久,连拜师时苗一格给的曲谱上的曲子都没背下来,更别说熟练运用了。
虽说现在自己是筑基五层,但是在光论毒修法术的战斗力,江倚黛可没有达到筑基三层。
如果难度就设在筑基三层也就算了,江倚黛也还能应付得过来,顶多狼狈些。
可是!
苗一格这个变态直接把水月洞天的难度拉满了,上到了筑基圆满。
若非紧要关头岁阳花种子给她挡了一击,她就真出不来了。
江倚黛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找苗一格要说法。
苗一格解释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快速成长起来吗。”
江倚黛:我谢谢您!
江倚黛:“师父,那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揠苗助长,苗会死。”
花捻就温柔很多,至少不会真的要她的小命。
苗一格:“没听过。”
江倚黛坐起来,拉着苗一格的袖子哀求,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日子了:“毒修也有很多流派,可能我不适合蛊虫流,要不让我改学毒药流吧,师父。”
这个还和自己药修的身份对点口。
苗一格却不肯松口:“不行,我虫笛都送你了,必须学会。等你把蛊虫操纵得得心应手,你就能改学毒药流了。”
江倚黛听了,恨不得当场把“醉魂”还给苗一格,再霸气地喊上一句——“老娘不学了”!
可苗一格只是一转头,江倚黛便怂了,缩着脖子像个怕死的鹌鹑。
然而苗一格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一句:“听说你过几天要下山?”
江倚黛眨眨眼:“啊……对,师父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