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看着女孩拿出杯子，盛满丧尸血液，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车外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多，如果我们能找到丧尸发现不了我们的方法，就能逃出去。”
林凡姜随手扯下座椅的布帘，将刀刃包裹其中。
顾淮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没有了阳光的抑制，丧尸的敏锐力提高了不少。”
“如果能掩盖掉人类的味道就好了。”少年低下头，叹了声气。
“不知道丧尸的口味重不重。” 林凡姜从包里掏出一罐鲱鱼罐头，拆开，目光落到饿得没力气的丧尸身上。
一股八百年没清洁过的公厕味席卷了顾淮。
顾淮眼神在闻到罐头散发的气味后变了变，他捂住鼻子，闷闷地说道：“林凡姜，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你还是祈祷丧尸不会对一块臭肉感兴趣吧。”女孩边翻了个白眼，边把罐头里的汤汁抹在身上。
这罐头还是囤货时在超市误拿的，逃跑时情况紧急，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场。
她指挥顾淮将丧尸固定在后座，确保它不会挣脱，拿出了它嘴里咬着的抱枕。
林凡姜避开伤口处，将丧尸血液也抹在了手臂上。
片刻后，林凡姜缓缓伸出涂抹了丧尸血液和鲱鱼罐头的手臂，在丧尸眼前晃悠了几下。
意料之外，林凡姜的手臂对丧尸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反而想要攻击一旁的顾淮。
女孩眼睛一亮，兴奋地对顾淮说：“这些气味能掩盖人血，我们现在将它们涂在身上，就能加入丧尸大军了。”
“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诱饵。”
顾淮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搭在曲起的膝盖处，“诱饵？从外面的丧尸里挑一位幸运观众？”
林凡姜淡淡一笑，目光落到了一旁弱小无助、瑟瑟发抖的丧尸司机身上，她轻笑一声开口道：“为什么要去找外面的，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嘛。”
副驾驶上被五花大绑的丧尸：……
抢我的车，还把我绑起来，现在又要拿我做诱饵，你们两个周扒皮，我没惹任何人！
丧尸的愤慨并没有唤醒对他虎视眈眈的两人最后的良知。
林凡姜翻出一支全新的小刀，撸起袖口。
女孩右手握紧小刀，刀刃在手心处比划一番，迟迟下不去手。
林凡姜深吸一口气，手起刀落，眼见要“血溅三尺”之际，一双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的右手。
顾淮将缠着绷带的手臂伸了过去，感受到女孩疑惑的目光，淡淡道：“两个人之中需要一个人没有受伤，取我的血吧，喏。”
见林凡姜望着自己的手臂没有动作，男孩拿过小刀，利落地割开一道伤口，将血液滴落进杯子中。
见少年嘴唇开始发白，林凡姜拿过绷带递给他。
少年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递过血液，尾音上扬，打趣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实验家？”
林凡姜从包里翻出四五罐鲱鱼罐头，扔给一旁的顾淮：“你身上有伤，不能接触丧尸血，趁现在你赶紧把这些涂上。”
少年表情僵住，捧着一堆罐头，平静地说：“林凡姜，你疯了。”
有些人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
顾淮抗议无效，半强迫地把全身涂上汤汁。
“呕……如果等会没用，我就投湖自尽！”臭味直冲天灵盖，少年恨不得立马失去嗅觉。
“这些应该够了。”林凡姜也在身上涂了些丧尸血，随后二人将人血洒在后排的丧尸身上。
一时间，车内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接下来该怎么做？”顾淮的忍耐快到达极限。
林凡姜趴在车窗上，观察丧尸们的动向，说道：“我们把后排车窗降下来，吸引丧尸，趁机逃出去。”
“不过商场门口还有许多丧尸……”她望向那儿，微微皱眉。
“商场还有一个后门，是员工通道，那里的丧尸会少一点。”顾淮说道。
“走。”
车窗玻璃早在上车时就被敲碎，二人捣鼓一阵，将挡板拆除，血腥味随之飘散在空气中。
虽然空气中夹杂着怪味，但大批丧尸还是如潮水般涌来，小小的车窗口此时伸入无数只带血的手。
丧尸也集中在汽车尾部。
二人瞅准时机，打开车门，向着商场跑去。
车内，在众多丧尸的努力下，车门不堪重负，丧尸一拥而上，要将面前的“人类”撕碎。
“人类”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它拼命挣脱绳索，向车外爬去。下一秒，它的小腿被抓住，回头，是无数双血红的眼睛……
二人一路上选择丧尸较少的路线行走，林凡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游荡的丧尸，竭力模仿它们的走路姿势。
顾淮看着她四肢不协调的动作，疑惑道：“你干嘛？抽风了？”
“你能不能装丧尸装得像一点！”林凡姜没好气地回答。
林凡姜余光瞥到几只丧尸嗅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人类气味，向着二人走来。
她消了声音，偷摸着踹了顾淮一脚，男孩对上她的眼神，其中带着些威胁。
顾淮没法子，只好学着林凡姜的